殷家和姜家乃世交,作为长辈,殷志豪觉得自己有义务阻止他做愚蠢的行为,于是拔腿追上他问道。
“姜山,你追上去干嘛?”
姜山透着些许迷茫答道:
“我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没做过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也许他真的只是想在这里任教而已,所以我想追过去问问清楚,如果错怪他就不好了”。
殷志豪一听,忍不住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给他分析起来。
“你太天真了,以他那样的修为,如果不包藏祸心,不看你是锦衣集团的继承人,岂会屈身跑到你这名声不显的小武馆任教?”
姜山听罢,暗中鄙夷不已。
作为留学归来的高材生,这个问题他当然考虑过。
不过罗魁的实力越强,对他的诱惑越大。
他要扳倒眼前这个站在香港商界巅峰的男人把握也就更大。
前提是能把罗魁留住。
姜山觉得自己家除了钱,好像也没什么让他好觊觎的?
他想要的是钱那就好办了。
如果真是商业对手派来的,那边给他多少,自己直接翻倍不就行了。
罗魁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刚才他是很害怕的,不过最终野心战胜了恐惧。
也亏得他做梦都想赶超的殷志豪就在眼前,近距离的激励到了他,不然他也壮不起胆子追上去。
富贵险中求,虽然姜山不缺钱,但他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眼看罗魁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如果再和殷志豪扯下去,那就真的跟丢了。
“殷伯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回见”。
姜山甩下这句话,就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由于他是小辈,老狐狸殷志豪直接把他忽略,把防备重心放在了他的老爸那里。
所以对他这举动,虽然觉得莫名,但也没多想,只当他脑子读傻了。
其实殷志豪想拦住姜山的原因,还有一个。
就是怕他真的把罗魁劝说回来了。
到那时候,自家宝贝女儿不就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吵着来这里了!
想想就头疼,但有什么办法,姜山又不是自己儿子,打不得骂不得,只好随他了。
考虑到这里,烦躁的殷志豪眸中浮现出了一丝厉色。
如果罗魁真的回来了,那就只有想办法让他消失,彻底绝了殷宠对他的眷恋。
单挑的话,殷志豪承认自己干不过魔化的罗魁。
不过作为老江湖,后台又硬,如果真到必要时,有的是办法让他消失!
罗魁走到看不见武馆的地方后,也就不再强撑,选择原形毕露了。
敏锐度大降的他,完全没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姜山在后跟着,原本想狂奔过去拦住他的。
结果越看越觉得他不对劲,因为他越走越慢,越走越蹒跚。
渐渐的就像喝醉酒的人一般,东倒西歪的,如果风再大一点就完全将他控制了。
而且走了不足一里路,他就像身体被掏空般,干脆就坐在路边歇息,不走了。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还勇猛如超人,怎么今天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姜山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不过他已经看出罗魁刚才是在佯装正常,其实身体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于是姜山暂时打消了上去与他交涉的打算,决定先观察再说,视情况而定。
快有两天没进食了,罗魁现在是饿上加饿,疲上增乏,再加上担心师妹。
他目前这状况,真的可以用心力交瘁来形容了。
翻了翻身上的乞丐装,罗魁掏出一把刚拿出来就散在手上,地上的碎末港币。
魔种的黑暗气息腐蚀性太强,碰到的夏花夏草都立马入秋枯萎了,更何况是这些港币呢。
至于他的衣服为何还没被完全腐蚀掉,那是因为衣服沾染了他的汗水。
魔种把衣服也当成他身体的一部分了,所以致使他的衣裤逃过了一劫。
罗魁不放弃的再翻了一遍衣兜裤兜,结果天无绝人之路,他翻到一张先前被汗水打湿过,侥幸存活下来,目前只缺了一个角的五十面值港币。
有了钱,就有了希望,有了动力。
牙一咬,罗魁再度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朝极目可见的一家面馆走了过去。
在他以低姿态向面馆老板恳求下,五十块买到了三碗云吞面。
狼吞虎咽的梭哈进肚后,在老板鄙夷的目光中,他将面汤以及面渣扫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再把面馆中放着给顾客漱口消食的一桶矿泉水喝完,这才离开。
老板在他的身后,比了个中指,还轻轻啐了一口。
没想到高手也过得这么凄惨,躲在暗处偷窥他的姜山,不禁为他心酸不已。
印象中的武术高手,不该是豪情万丈,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有用不完的钱,成天四处游荡打抱不平,伸张正义的吗?
怎么此时罗魁的作风像个流浪汉啊!
完全没有初见时的冷傲风范了
果然钱是王八蛋啊!
作为实打实的高手,居然也要为五斗米折腰。
姜山突然觉得自己真的错怪他了。
他这么窘迫,去武馆任教混口饭吃,其实真的很正常啊!
太惨了!
而且这么窘迫,也没见他以武压人,去偷去抢,足以说明他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趁着他走得慢,一向些少表露出悯心的姜山被他感动到了,去超市买了一大袋泡椒凤爪和酱香鸡腿,再拿了几劲酒,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