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瑟瑟,吹动了光秃的虬枝,摇摆个不停。阳光明媚耀眼,拼着命一般散发着它的光辉。
偌大的寝室内,被耀眼的阳光填的满满,却依然无法感受到温暖。地上一片狼藉,碎掉的瓷片,划破的帷幔,洒落的餐食,杂乱不堪。而最角落的拐角处,一抹身影蜷缩在那里。
这是第几日了?卫虞儿也不知,自从那日被太子下令圈禁,她便再也没有踏出过眼前的那扇门。她的婢女,嬷嬷们,也不被允许靠近。除了每日给她送来吃穿用度的婢女外,她再也未见过其他人。窗外的日出日落不再与她相干,徒留她在这一方天地里嘶喊,挣扎,哭闹,仍是无人问津。
卫虞儿缩着身子蹲坐在了角落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地面和墙壁上的凉意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还醒着。
不知,绿萍能理解她的用意么?信是否送出去了?至于刘嬷嬷,她想到了,心中便是一阵钝疼。卫虞儿如此想着,那一日的场景再次回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她被太子圈禁的第二日,最初的焦炙已被无奈渐渐吞噬,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开始思索着如何求救。门外的守卫日夜轮换,不留半分的间隔。身旁的人也不容靠近,连送膳食的嬷嬷都换成了太子安排的人。
天色渐暗,又一日过去了。送膳来的嬷嬷,见午时送来的饭菜还完整的放在那里,一如刚送来时的模样,有些不忍的劝说:“太子妃怎么又没用膳,在这样下去,身子该受不了。”说着,端起新送来的膳食,走到了卫虞儿面前,“您多少吃点吧!”
她不知太子妃为何被太子圈禁,只是由心的悲悯,更念在当初太子妃救过她的性命,于是不免对卫虞儿照顾有加。
“我吃不下。”自那日起,卫虞儿便寝食难安,满心的忧思,真真的食不下咽。
“那您想吃些什么,我再去重新做的。”刘嬷嬷想着,或许是着餐食不合她的胃口,便未再过多的劝说。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吃。”
卫虞儿的话因刚落,又想起了绿萍她们,不知她们可有受到牵连,便问道:“嬷嬷,你可知道,绿萍如何了,她有被太子责罚么?
“没有,她们只是被限制不得出府,不得随意来见您,其他的一切如旧。”刘嬷嬷将自己知道的,一一向卫虞儿道来。
“那就好。”卫虞儿低声自言到,知道无事,也算是些许的宽慰。
“我该走了,即使是没有胃口,您也要多少吃点啊!”溜溜临走之际不过再次劝说一番,说完转欲要离开,却被卫虞儿叫住了。
“刘嬷嬷,您能帮我个忙吗?”卫虞儿恳求的问到。
“这……,帮您什么?”刘嬷嬷有些犹豫。“帮我带封信给绿萍。”
卫虞儿私下巡视了一番,屋里只有笔墨,于是便将自己的巾帕铺展,她知道刘嬷嬷不认字,便也未回避,提笔速速的书写下几个墨字。
“请您交给绿萍。切不能让人知晓。”
刘嬷嬷在接下巾帕的那一刻,瞬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不禁生了退意,可想到了太子妃曾经的救命之恩,便应下了。
“你告诉她,不用管我。”卫虞儿说到。
她在信上未有直接言明本意,怕的是信落入旁人之手。只书到:越郡使徒人,太子欲杀之。求救公子门,莫待夜子时。
想到此处,卫虞儿心中便生出了莫大的悔意。绿萍带着她的信逃出了,刘嬷嬷却被一怒之下的太子,杀了。
卫虞儿紧闭的双眼猝然睁开,此刻,她只求绿萍能理解她的用意,平安的将信送出。
一座清雅富丽的楼阁之上。室内温暖如春,香气四溢,仿若仙境。临近了才见到,竟是满屋鲜花绽放,争纷斗艳。
艳丽的景象让人不禁惊异,能在如此严寒之中,能造就这一暖室,岂是只需钱财就能做到的?可见建造之人也是付出了心血的。
公子亥刚刚从外面归来,便来到这暖室之中,满室的鲜花开的绚烂,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暖室的中央,淡紫色的丝质帷幔将其一分为二,慵懒的直垂到地。在往里,棕褐色了木榻上,崭新锦缎棉被整齐的叠放在上。
公子亥走近,大掌在锦被上缓缓的划过,笃定的自言到:“你的主人快来了。”
语气里透着深深的不疑,满满的自得。
关于所谓的主人,初遇之时,他就被她的美貌吸引,也可以说迷惑,总之从彼时起,她便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里,想着要占为己有。只是,有碍于身份,迟迟未动手罢了。
直到那一日,两人在一家酒肆偶遇。
她独自坐在角落,一人独饮,边饮边泣,俏丽的模样可谓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让人不由的新生怜惜。
之后,半醉半醒间,他趁人之危,有迫有诱,一夜缠绵,旖旎无限。
那日的美好似乎还在眼前,那美妙的感觉,让公子亥陷入了回味,回忆间,满目都是品尝美味后的惬意与满足。
“公子?”沉醉在回忆里的公子亥,被旁边的询问之声打扰,略带愠怒的睁开了双眼。
来人继续问到:“什么时候才去救我家郡主出来?”
“就在这几日了。”公子亥沉思了片刻说到。
“还请公子尽快,这么久,郡主也不知道过得如何。”来人焦急得很,说着便淌下了两行热泪。
“放心,他暂时不敢对郡主如何。等这边都安排好了,即可去救出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