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再次踏入宫门,心中忐忑。不因畏惧,而是无知。这巍峨的宫门内有太多了未知了。
眼下已然入冬,虽是午后,且阳光充足,可李宛仍是觉得冷,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抱住了自己臂膊。石板铺成的长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各自形色匆匆。偶尔有见过她的婢女,侍从路过,皆是一脸惊奇,三两个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议论一番。
有大声的,不免传到李宛耳中。
“这就是替大王当刀的宫女?”
“是啊!是啊!”
“她不是宫女。”
“听说是名医师,医术高超的很。”
……
各种言语纷纷扰扰,一路上,李宛倒是听了不少。她竟不知,在这宫里,关于自己的流言,这般的多。
前行中,一道女子的喝声,从旁边的巷弄里传出。
“李宛,你站住。”
李宛惊讶的转身,看向了迎面的而来的女子。女子面若桃花,柳叶弯眉,明眸皓齿,浅蓝色的衣裙随着步履的前行而不停的摇曳,显得身姿更加的婀娜,是个十足的美人,只可惜粉嫩白皙的脸上挂着怒气,冲着李宛而来。
“这是谁?”李宛心中自问,确定不相识,故而只得直愣愣的看着她。
来人被盯得有些发毛,趾高气昂的问到:“你为何这般看我。”寻问的同时玉手有些心虚的在脸上摸了摸,许是以为脸上沾上东西。
前方引路的侍者,见到来人,慌忙的施礼问安:“宁希公主安好。”
李宛顿时明了,探究的眼神在宁希的身上扫过,亦施礼到:“公主安好。”
“那日为何不出来见我?可是心虚了。”宁希公主叱问。
“所以公主就砸了我的医馆?”李宛反问,淡淡然的表情似是不屑。
宁希公主自小被千呵万护惯了,看着李宛似不屑的表情,顿时觉得一阵难堪,怒气更胜:“既然你都拒绝了父王为你与云离哥哥的赐婚,为何还要缠着他。再说你哪里配的上他,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都城的好,不要自以为是太子妃的什么亲戚,就可以为所欲为。”
“公主可说完了?大王宣民女入宫,说有急事,现下正在等着,若是公主没有了别的示下,李宛便先告退了。否则大王发怒了,可不是你我能承受了。”李宛说完,便继续往前走了。
见李宛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宁希公主气的跳脚,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带着满身的怒气往她母妃那里去了。
两人各行各路,远远离去。她们方才对的之地的拐角处,上官云离现身而出,望着宁希公主,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头紧皱在了一起。他并非有意偷听,只是刚才路过时,听到有人叫:李宛。不由的便往这处拐来,未曾想到,竟听来了如此对话。
上官云离深知宁希公主的娇纵跋扈,却未想到,她竟出手砸了李宛的医馆,依李宛对医馆的重视,怕是痛惜了许久吧。现在想来,上官云离不免自责,惋惜,自己还是没有护好她。
李宛来到乾坤殿时,太子,公子亥,还有几位大臣均在,他们分列朝堂两侧,像是在商议要事。见到李宛进来,便纷纷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好奇的看着这位除瘟疫,救大王的纤纤弱女子。
“大王。”李宛看着朝堂上的阵势,心里的疑问更甚了。却又不能开口询问,只好静静的待在一旁。
“大王,上官将军到了。”李宛的话音刚落,后面便有侍者前来通报。
“宣。”
李宛站那里,感觉着身后的人越行越近,心便紧紧地拥在了一起。刚才听到侍者的通报时,她的心便猛地狂跳了一阵,现下跳动的更加激烈了。
大王喝退一众大臣,独留下了上官云离和李宛。
两人几乎并肩而立,却都谁都未转头,直直凝视着堂上的正襟危坐的大王。
“李宛,近日,寡人收到了越郡候的书信。他在信中言说,他重病缠身,久治不愈,寻遍了天下名医均未有效。听闻了你除瘟疫之举,所以请旨,希望你能去为他医治。所以寡人才宣你入殿,与你相商。你可愿去一趟越郡?”大王说是询问,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大王话一出口,李宛便怔住了,明明师傅与卫凌已经去了越郡。为何越候还点名要她去,若是他真的沉疴难愈,师傅都医治不得,她又如何能治得了呢,莫非……,一时,李宛的思绪混乱不堪,各种可能穿出脑海,不停的翻腾。
“大王。上次医治瘟疫,多是运气。去越郡……,民女怕是会有负君恩。”李宛似有推诿。
“无妨,你尽力而为便是。”大王再次出言,已然将事情定了下来。
“是。”李宛无奈只得应下。
“此去越郡,路途遥远,你只身上路,多有不便,所以寡人派云离带上二十侍卫,护你前去。”大王的话刚落,李宛便转身望向了上官云离,正巧遇上他投过来眼神,四目相对。
“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出发。”
“是。”李宛应声退下,大殿里只留下了上官云离与大王。
从乾坤殿里退出的李宛,仍是满脑疑惑,实在不知越郡候是何意。大王,越郡候,师傅和卫凌,这里有太多的未知与不解了,对,还有上官云离。可她总觉的,事情并非只是治病这么简单。
李宛边行边思,不禁有些失神。直到被眼前的人拦住了去路。李宛抬头,原来是杨夫人身旁的婢女青竹。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