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官云离还处在沉思中时,李宛竟悠悠转醒,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地方,片刻才想了自己所在何处。
“我睡着了吗?”李宛无力又沙哑问到。
“宛儿,你醒了。”上官云离从回忆里挣脱,看着醒来的李宛惊喜的说到。“你刚刚昏倒了,有些发热。我让人去寻太医了,马上就到。”
李宛听完,憔悴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点笑意:“我没事,不用去找太医。”说着便欲起身,被上官云离摁了回去。
“别动,医者不自医。还是等太医来了,好好看看的好。”
被摁会去的李宛,顺从的躺着,躺在了上官云离刚才躺过的地方,一只轻轻滑过榻上丝锦的被褥,熟悉的淡淡味道,穿过鼻腔徜徉到全身,瞬间,一股暖流从李宛的心间淌过,惬意又舒适。
李宛看到仍旧包扎着的大手,轻声问到:“手还疼吗?”
上官云离摇头,还未出言,侍卫领着太医便进来。
太医诊断,李宛是太过操劳,心力交瘁引起的突发性昏迷,多加休息便可痊愈,随开了方子,吩咐侍卫抓药去了。
旁人离去后,屋里又独剩下了他们两人,四目相对,竟一时无言。沉静的面具下面,各怀心思,却又心心相依。一室沉寂之中,只需能感到彼此的气息便知足了。
一阵沉寂过后,上官云离首先开口:“你我二人也算的上是天作之合。”上官云离略带自嘲的说到,话音满是轻松自得。在迎上你敢来李宛不解的眼神后,继续说到:“同一日,我晕倒,你也晕倒。这样的巧合可不是谁都能赶上的。”
李宛不知是否是自己以前太过清冷了,现在跟上官云离在一起时,总会不由的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留恋不舍。
可又想了那变了颜色的鲜血时,心里的热忱便凉了几分。一凉一热,左右牵扯,矛盾至极。甚至心里开始有些恐惧跟上官云离共处,若是一切都如她的猜测那般,她又该如何呢?
“我该回去了。”李宛的心思瞬息转变,淡淡的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温存。
李宛突来的话语使得上官云离一怔,片刻后才从刚才馨蜜的气氛了抽离,变了脸色:“好,我送你!”
“晴儿生病了,甚是危机,我不能离开太久。”李宛看着上官云离渐变的脸色,心中虽然矛盾,却还是不忍,便开口解释了一番。可是,她不知,上官云离之所以脸色骤变,不过是再次想到了他的不确定。
午时的阳光最过耀眼,高高在上的它,今日竟是毫不吝啬的发散着自己的光与热,温暖了大地及万物。上官府的马车行驶在宽敞在街道,明明步履缓慢,可车上的两人却以为飞快,惹得马儿不禁委屈的腹诽,明明是你们不舍,却硬是冤我。
马儿的脚步在两人的沉静之中,骤然停止了,李宛的身体还在发热,疲倦且无力。下马车时,被上官云离一把拦腰抱起,“啊!”李宛惊叫一声,胳膊不由自主的搂住了他脖颈。如此接近,上官云离每次的温热呼吸,便全部的落在了她额间,痒痒的,热热的,亲密又暧昧。可无人知晓,在李宛的心里,矛盾的重击下,只剩下了一股涩涩的痛意。
上官云离抱着李宛大步的跨过了大门,往里去了,却不知身后不远的转角处,一道黑色的身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送李宛回来后,上官云离未多的逗留,便回去了,他心里的迷茫需要厘清。与他一样迷茫的还有李宛。
整个下午,李宛都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她不敢过多的思考关于那变了色的血液之谜,虽然,她基本上可以确定她的猜测,却还幻想着或许会有了万一,自欺欺人的麻痹着自己,为她可笑的爱情能得以延续。
心里涩涩的,像是被什么钝器在不停的摩擦打磨,一点一点的,越来越麻木,没有强烈的痛意,却依然让人悲伤,悲伤不能自己。
直到了傍晚时分。李宛的热力却仍旧未退。身疲力竭之后,她的头脑便有些不被控制了,神情开始变得有些恍惚,脑海全是与上官云离相遇后的点滴,虽不够美好,却也轻松惬意。像鱼儿遇到了水,像鸟儿乘上风,像饥饿后的一餐美味,更像跋涉后的一盆温水,舒适无比,让人沉浸其中,便不想被拔离。
雨儿来给李宛送来餐食时,站在门外叫门叫了许久,都没有人应答,心中一惊,推门而入,才发现李宛早已昏迷。因持续的发热,脸上一片通红。惊慌之间,雨儿赶忙去叫人了。
“怎么办啊?”这是雨儿在与沈链相商,雨儿焦急的声音透过窗子,传到了晴儿的耳里,她动了动虚弱的身体,挣扎着爬了起来。
“你先别急,我这就去让人找医师去。”沈链宽慰着手足无措的雨儿,边想着派人去寻个医师来。
“怎么了?”一道虚而无力地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转身才发现竟是挣扎起身的晴儿,“主人怎么了?”沈链和雨儿都在眼前,她便知道,有事的定是李宛,今日一日都未她,若不是她出了什么事,以她的性情怎么会不来看自己。
无奈,雨儿只得把李宛情况告知了晴儿。
“主人寝室的药柜里,有治发药的药丸,你快带我过去拿。”晴儿急切的说到,身体的伤痛在她说完这番话后,更甚了,在这么凉的秋日,全身竟因疼出的冷汗变得湿腻腻的。
在晴儿的指引下,雨儿给李宛喂下了药丸。这是李宛师傅特制的,药效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