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太阳刚刚爬过了地平线,在遥远的东方露出一缕亮白。可惜这缕亮白被暗色的乌云遮住了,当阳光强韧的将其穿透后,再显出来的便变成红色,火一般的红色,浸染了东方的天空。乌云渐渐散去,耀眼的太阳终是爬上了天空,照亮的整个大地。
偌大的王宫里,人来人往,皆是神色严肃步履匆匆。美轮美奂的肖夫人寝室里,精致优雅的美妇人,脸色有些苍白。慵懒的半躺在榻上,在婢女的服侍下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的晶莹果肉,放进嘴里,樱红的小口缓缓地翕动着,细细品尝着美味。
婢女匆匆的进来,请安后,禀告到:“夫人,公子到了,在外厅等候您呢。”
“知道了,我这就来。”肖夫人娇柔的说到。
外厅里,高贵的公子亥,背手而立在门前,一阵风吹过,轻薄的衣摆随风微微荡起,俊美洒逸,像极了从画中走出的翩翩佳公子。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转身跪下,满脸的笑意的迎上了走来的美妇人:“几日不见,母妃更美了。”
肖夫人扭动纤细的腰肢,轻盈的走过,一把拉住了公子亥的手,另一只手在头上轻轻一戳:“你这张嘴啊,就会讨母妃开心。”说完忙拉着儿子起身,怜爱的看着他,问到:“今日怎么知道还看母妃了,不忙么?”
“还好,刚把父王交代的事情完成,今日来复命,正好也多日未见母妃,甚是想念,便来看看您,顺便又一事相商。”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嬷嬷婢女:“你们都下去吧。”
“母妃,关于你的病,我在宫外寻了个……。”公子亥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肖夫人已是满脸惶恐,愤怒的说到:“你疯了么,母妃的病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呢?”
“母妃莫慌,这个医师靠的住。”说完低头附耳在肖夫人的耳边,讲述着,医师的来历。
肖夫人听完,一脸惊愕:“她?她不是……”
“是的,可她还有一个身份。”公子亥解释到。
……
午后,一阵狂风突起,远远地天边乌黑的云朵随风而来,瞬息便布满了整个晴朗的天空。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焦急的狂奔而来,不会儿便在地面上再次聚集汇成了一滩。
狂风夹杂着急雨往屋里刮来,雨儿忙去将医馆的大门的关住。李宛放下手里的医书,来到窗前看着被雨水模糊了窗棂,静静的思考着,今日见到赵大人后,她与上官云离的关系该如何说起。
风时大时小,雨却越下越大。雨滴噼里啪啦的敲打着大地上万物,也滋养着大地上的万物。不知不觉间,瓢泼大雨变成了淅沥的小雨。
“当当当”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敲门声。当门被打开时,打着油纸伞的赵酉出现在门外,李宛刚欲开口请他进来,只见他微微侧身,身后同样撑着伞的人,便出现在了李宛的面前。来人的脸庞被前倾的伞遮住,通过衣着可辩出是一名男子。
“这位是?”李宛问到。
赵酉没有答话,只是转移了眼神,撑着纸伞的男人头顶的纸伞缓缓后移,露出了他俊逸的脸庞,用他清冽的嗓音叫道:“宛姑娘。”
李宛的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只是当她的眼神扫过赵酉镇定无恙的面庞后,便将心中的疑惑与不解压在了心底,不动声色的保持着脸上的平常,一个转身让出了一片空隙,淡淡然的说到:“两位请进。”
满是药香的屋子里,李宛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等待着他们开口。只见公子亥正面带笑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淡淡的开口到:“公子有什么话,请讲。”
公子亥转头看了一眼赵酉,顿了下,说到:“听赵大人说,你师傅是他的哥哥。”
李宛点了点:“是。”
“上次瘟疫时,宛姑娘的医术真的让人折服,就连父王都对你赞不绝口。”
“公子不用恭维,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有个病人,想请姑娘帮忙医治。只是,这个病人身份特殊,病情特殊。”
“病人的病情不会有第三人知晓,这是医者最基本的本分。”李宛明了公子亥的意思,答到,紧接着又问道:“病人是?”
“我母妃。”公子亥说到。
李宛一阵惊愕,转头询问般的看向了赵酉。
赵酉点头,说到:“试试吧!”
送走公子亥的时候,门外的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风吹散了云,太阳又泛出了亮光,照在地面上的水洼里,反射着五彩的光芒。
上车之际,公子亥的眼神落在李宛身后的雨儿身上,闪过一道耐人寻味的光。被看的雨儿羞涩抿了抿嘴,低下了头。两人之间眼神的互动,在李宛心中画出一个大大疑问。
看着远去的马车,压过路上的水洼,溅起点点水花。李宛转身看向身旁的赵酉,还未开口,便听到他说:“公子亥聪明隐忍又有勃勃的野心,只是并非嫡子,难免心中不忿。与他相交于我们日后有益。正如你走近上官云离。”
李宛笑笑:“什么事都瞒不过赵大人。”
“只是,千万不要动真感情。”赵酉意味深长的说到。
李宛怔怔的摇摇头:“不会。”
“宫里人多,事杂,你进宫时切记要万分小心。”赵酉嘱咐到。“至于我们的关系,就只是你师傅是我哥哥。我们赵家祖籍阳城,早年战乱中,哥哥得罪了人,才逃到卫郡。公子亥生性多疑,你要当心莫露出的端倪。真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