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晨曦的阳光洒了一地,又是新的一天。一夜未睡的李宛将沈链叫了过来。
“主人,您有何吩咐?”
李宛轻轻摆手,示意沈链近前来,靠近他的耳边轻声私语一番。沈链听罢,眼神满是疑惑,欲言又止的讲话咽回了肚里,答复到:“是,我这就去打听。”
沈链离去后时正巧与雨儿走了个对脸,两人相视一见,便匆匆移开了双眼,忙自己的去了。
雨儿进来时,李宛正坐在几案前闭目养神,听到了响声,便即可睁开了双眼,问到:“是虞儿醒了吗?”
“是,郡主说让我来看看您醒了没,醒了就叫您过去呢。”雨儿回答到。
李宛再次见到卫虞儿时,不禁眼前一惊,短短的一夜之间,她好像换了一个人那般,眼里又恢复神采。见到李宛时,会心的一笑:“宛姐姐。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李宛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边往里面走边说到:“我也有话对你说,外面风凉,我们进去说。”手心所触之处,尽管仍是枯瘦硌手,却有了丝丝温热感。热感透过手心传来,便让人不自觉的心安。
两人进屋席地坐下,李宛注视着卫虞儿的炯炯有神的双眼,感慨的说到:“能看到你这样真好。”
卫虞儿脸上的笑意僵了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是我该说对不起,我说过要护你周全,却还……”李宛疼惜的话说了一半,便止住了,愣了下继续说到:“让你受苦了。”话语里满是愧疚感。
“是我们无缘罢了。”卫虞儿轻松的说着,不知所谓的我们指的是孩子亦或太子。
“宛姐姐,你能否陪我出城一趟?”卫虞儿又问到。
“出城?”李宛惊奇的问到。
“嗯,出城。越快越好。”
“好,我们用过早膳就去可好。”尽管李宛心中对卫虞儿提出的出城,甚是惊奇,却还是未追寻到底,痛快的答应了。
早膳后,李宛和卫虞儿便出门了,当见到门口处亲自牵马的沈链时,卫虞儿拉了拉李宛的衣袖,看了沈链一眼:“宛姐姐,他……”。卫虞儿不想出门的事被他人知道,便求了李宛,只带了晴儿与绿萍两人。这会看到沈链,难免有些为难。
“不碍事,他是我们的人。”李宛直到卫虞儿心中所想,安慰的说到。
马车顺利的出了城。卫虞儿轻轻掀起了车窗处的布帘,城外的景色一片盎然,远远的望去,所见之处均是一片绿色,清爽宜人,再加上远离了城内的喧哗,更是让人心情舒爽。马儿顺着大道“哒哒哒”的前行着,迎面的风儿吹来,吹尽了心中的哀痛与伤悲。不远之处,一座高坡闯进了她的眼里,卫虞儿忙叫住沈链停了车。
踏过还有些湿润的绿荫,一行人爬上高坡,站在坡上四处远望,竟有股俯瞰的味道。卫虞儿说到:“就这吧。就在此处挖一土坑。”
上车时,李宛见到绿萍手里拿着铁锹时,还有些疑惑,此刻便明白了卫虞儿的意思。
大雨刚过,土地湿润松散,土坑很快就挖好。卫虞儿站在土坑前,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折叠着的巾帕,轻轻地翻开一角又一角,将其打开,里面包裹着的一块血红的布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卫虞儿伸出了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嘴里小声呢喃到:“今生我们无缘,我无法带你来到这世间,只盼你早日重投他处,再寻个好人家。”说完不舍的将血帕放进了坑里,自己用手一点点将土填回。旁边的三人都默契般的未动,静静地看着以为送别孩儿的母亲。
坑被填满后,李宛将蹲坐在地上的卫虞儿扶起:“地上凉,别伤了身子。”
卫虞儿站起来后,拍了拍满是泥土的双手,轻声说到:“这是那日被血染红了巾帕,他是那个孩子啊!”空旷的野外,这轻如鸿毛的声音,很快便被风儿吹尽,在心中自语到:这里埋葬的不仅是那夭折的孩儿,更是她夭折了的爱情和过去。
回城的途中,卫虞儿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与李宛说笑着。李宛仔细的看着她的脸,仿佛间竟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对一切都漠然的自己,心中不禁悲悯,这不该是卫虞儿的表情啊!
李宛和卫虞儿说了很多过往之事,却只字未提来都城后的一切,关于逝去的孩子,更是缄口不提,她不说,李宛便不问,再问也不过是在伤口处撒盐吧罢了。在李宛的心中,她宁愿伤口溃烂也不愿将它展现在人前,正如此刻的卫虞儿这般。溃烂至终,不是灭亡即是重生,她知道卫虞儿的心在重生中。
“吁”的一声,行驶的马车突然间停住了,坐在车外的晴儿,向里探进身来,向李宛禀告到:“是上官将军。”
瞬间李宛的心像是被重物击中了般,竟有些发麻,思忖了下,便掀起车帘下车去了。
对面方向骑着一匹枣红大马的上官云离远远的边看到这辆马车,离进时看到了车外的晴儿,便勒紧了缰绳,慢了下来。见马车忽然止住了,竟有种她在车上的预感,果然,片刻后那道素白的身影便从车上下来,站在了他的马前。“吁”马儿停住,上官云离示意身后的兵将先行前去后,翻身下了马,看向李宛的双眼里满是惊喜之情。
“你怎么会在这。”上官云离问到,在他的眼中已无他人。自从瘟疫后,他从村子离去,已有一月有余了。听着齐路述说的她后来的故事,心里的念想更甚了。
李宛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