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悠悠转醒时,外面的天色早已是漆黑一片了,不知是何时辰了。
上官云离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所以当她微微一动时,便知她醒来了。忙关切的问到:“宛儿,你怎么样了?”
一声宛儿,叫的李宛瞬间潸然泪下。惊的上官云离慌张了起来。
“宛儿,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适吗?”方才太医明明诊断了,说无碍,只是被打晕了,醒来了,歇息歇息便好了。至于脸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虽然流血不少,却不会留下太大的疤痕。
“是脸还疼吗?”上官云离问的小心翼翼,反倒让李宛哭的更甚了。
李宛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为何变成这般样子?为何在她最危难,最无助的时刻,给予她如此的关爱。让她舍不得放下,舍不得离开。却又不能不离开。
此刻的李宛,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她真的不该求助到上官云离的这里。
上官云离似乎是知晓了她的苦痛,不再问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哭泣。任由心中隐隐的痛感传遍全身。
愤恨的责问着自己:“不是说好的,不再让她哭泣流泪了么?”
“少将军!”门外的小婢女轻声叫道,却还带着急切。打断了上官云离的自责。
上官云离估摸着时辰,猜测或是齐路那里有了消息。柔声对着李宛说到:“宛儿,我出去片刻,即可回来。”
暗淡的屋内,沉寂一片,只有几案上的烛火,独自偶尔独自的跳跃,映出一道道波澜的光晕。
上官云离说是出去片刻,可久久之后却仍未归来。渐渐镇静下来的李宛,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不安感。
其实,上官云离早就归来了,一直静静的站在门外,思索着该不该带李宛过去。
不久之前,从寝室出来的上官云离,见到了深夜来求见的人。
“将军,有消息了。”齐路将上官云离过来,即刻汇报到。
“在哪里?”
“城西郊外的一处民宅。之前我们的人,在城中寻找,一直未果。按您所言去寻,果然在城郊。”齐路边报告着,还不忘暗自佩服。
“有多少人?”
“不多,三十有余。而且身边跟着一直都是最近身的内侍,未见到任何一位官员。”
上官云离又想到今日傍晚时分,公子亥的话。
公子亥说:“父王此次出巡,说是暗自查访。可身边却未带一人,所以我怀疑,父王定是另有因由。他身边所带之人不多,真怕会有何意外。所以,云离,你能否借我些人马?”公子亥说到此处,微微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担忧什么,不刻后,又继续说到:“而且近日里,父王玉体一直抱恙,万一有何意外,真是不堪设想。”
上官云离自幼与公子亥一痛长大,又甚是亲密,自然懂得他的真实用意。今日,公子亥与太子之争,在朝中,已然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他此时来借兵寻人,一则是真的怕大王在外生出意外,他会变得被动,措手不及。二则,也是为了进一步的拉拢上官云离,以你私自动兵的罪过,还换取我给你的权利。
上官云离思忖着,大王此次怪异的出巡,怕真是有什么秘密,可是,宛儿她又是为何药寻找大王呢?
许久之后,上官云离终是定下了决心。不论她为何,都会助她一臂之力。
“宛儿。”上官云离缓步走近了李宛,轻声的唤到。“寻到大王的踪迹了。”
“真的?”李宛闻言,蹭的从榻上坐了起来,慌张的起身下地,拉着上官云离说到:“你快带我去。”话音焦急,却又带有一丝欣喜。
上官云离站定了,任由李宛用力,也为移动半步。迎上了转回头来的,李宛焦急又不解的模样,问:“你为何要找大王?”
李宛顿住了,看着上官云离不得结果,不罢休的眼神,微微低下了头,像是思索片刻,抬头问到:“大王一切都好?”
“都好。”
听了上官云离此话,她心里的焦躁不安,稍稍轻缓了些。又沉默了片刻后,缓缓的说到:“你还记得那日,受伤的那个孩子吗?伤他的是大王的人。”李宛往来一眼上官云离,果然在他的眼中,望见了不解,继而又说到:“他们之所以那般做,全是因为大王身患奇疾。且所有的太医都熟手无策,他们打听到,那里有位神医。”
说到此处,李宛又顿了下,继续说到:“他们是想试试我的医术。”
上官云离听着,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又一股疑惑不停的徘徊在他的脑海,他知晓这其中定然还有什么隐情,可他却抓不住。
“我去寻大王,全是因为……,我母亲与他在一起。”李宛突然又说了一句,弄得上官云离更加的迷惑了。
“你母亲?”
“是。”李宛点头,不由得又想起了以前,上官云离失去记忆以前,那时他问她,你父母呢?她说了什么,她只说了她的师傅师母,言外之意是她的父母早已不在了。现在想想,若是上官云离仍然还有当时记忆,定会即刻的跳出来,指着她,骂她是骗子吧!
“你母亲与大王?”上官云离又问到。
李宛没有直接回答,摇了摇头说到:“我也不知。”至于母亲为何会让杀周政,她是真的不知。一直以来,她总觉得母亲之所以让她杀周政,无非是为了抱代国的灭国之仇,现下看来,这其中定还有什么她所不知的因由。
“真的要去吗?”上官云离再次问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