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夜空里,不知何时被乌云掩盖住了星辉。李宛刚下马车,便有一阵强烈的阴郁沉闷感迎面而来,瞬时让她觉得有些窒息。
沉闷的岂止是天气,还有李宛的心。不知道怎得,李宛自离开了那神秘的府邸,心中便似燃起了一把火,炙烤着,也紧缩住了她的心,生疼的煎熬着。
“主人,您回来了?”等候在茅屋外的小荷,急匆匆的奔了过来,焦急的询问到。
“我没事?你呢?”李宛沉静的回答。
“没事,他们只是将我带到了,一侧的茅屋里,并未对我怎样。”
“那就好,孩子呢?”李宛又问到,提到孩子,她心中的阴沉更甚,那么小的孩子。
“也好,毒已经解了,好好养着不会有大碍的。”
“嗯,我先去看看。”李宛点头,跟小荷一起往回走。
“他们是什么人?”小荷好奇的问到。
听到了问话,李宛顿住了脚步,严肃的望了小荷一眼。
“对不起,是我僭越了。”小荷见状慌张的低下了头。
李宛并不是恼怒她的多言,只是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要好。
茅屋里,孩子睡得正深沉,
“大姐,带走孩子的,可是今日之人。”李宛问到,想着确认一番。
孩子母亲泪眼婆娑,胆怯的看着李宛点了点头:“是,就是那个人。”
李宛暗自深吸里一口气,心中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滋味。
春日的深夜依旧寒凉,又赶上了下雨。沉闷的天空终是躲不过乌云的侵袭,从开始的淅淅沥沥到之后的瓢泼的大雨,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光景,外面便变了天。
茅屋里的烛光,透过窗子,在外面的地上映出了一方微亮。似的李宛可以看清雨滴打落地面时,激起的水花。
母亲的吩咐,她来都城的目的,反复的在她的脑海里翻腾。她的心中的竟有几分雀跃,几分渴望。以前她总是盼望着,任务晚些结束,因为晚一日,她便可再都城多呆一日,便可多见他一日,可是,之后的一切打碎了她的梦想。此刻的她只想着,早些结束吧。早些结束了,便可以早些跟母亲一起离开。
早些离开,心里的痛也可少些了。
翌日一早,太阳重新升上空中,照亮了一地的万物。昨夜,被雨水冲刷一新的万物,在阳光的照射些,都闪现出了新的光辉。
李宛一早便赶回了家。所谓的家,其实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府邸,只因母亲居住在此,才被称之为家。
前厅里异常的吵杂,不知是议论之声,还是争吵之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出来,不禁听得止住了脚步。
李宛转进屋里时,里面的场景,着实让她吃力了一惊。屋里除了母亲,连伯伯,赵酉,师傅和卫凌竟也来了,还有他们身后的大力。
“宛儿。”最先出声的是代子衿,“你昨夜一夜未归,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嗯!”李宛微微点头,将昨日的所发生的事,一一娓娓道来了。屋里,这一干人听完了李宛的述说,不由的脸色都变了几分。
代子衿的差的的更甚,她的眉眼深沉,思索了片刻后,才叮嘱李宛到:“宛儿,你先回去歇息吧!昨夜之事,以后再说。”
李宛应下,跟师傅招呼了一声,便退出来了。
“宛儿。”李宛刚行了不远,便听到身后有声音喊声传来,她止住了脚步,回神过来,才发现,追来的竟是卫凌。
“宛儿,我送你回去。”卫凌疾行了几步,来到了李宛身边,说到。
“你与师傅何时来的?”李宛与卫凌并肩同行着,边行边聊。
“昨夜到的。”卫凌的目光,落在了李宛的脸上,眼里透露出了,几分痛惜,继而问到:“还疼吗?”
李宛微愣,片刻后,才想到了,他问的是自己的脸。于是,不由的伸手抚上了伤口处,那里,狰狞的疤痕仍在。
“不疼了。你此次前来,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李宛不愿再提及她的脸,故而转换的话题。
“嗯!!”卫凌点着头应道到,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里波光微转,“为了虞儿之事。”
“虞儿?”李宛此时才想起,她许久未询问卫虞儿的下落了,不禁心中升起一阵愧疚之意。“虞儿怎么了?”
“太子派人前往卫郡送信,说虞儿重病不治,已经去了。”卫凌说着,眼睛却是望向了远方,脑海里,尽是他们兄妹俩以往的点滴。
“对不起的,是我未照顾好虞儿。”李宛的话里满是深深地愧疚。近日都是连伯伯和晴儿,在寻找虞儿下落,她应为与上官云离再遇,被弄得焦头烂额,竟也忘了去询问一番。
“你不必自责。虞儿她现在在公子亥的手中。”卫凌的话停顿了下,似乎在思索该如何与李宛说,“她现在很好,公子亥将她捧在手心里来宠。”
李宛听完了卫凌的话,震惊的忘了去思索,满脑尽是公子亥,卫虞儿,这似乎永不会有交集的两者,更忽视了卫凌严厉的酸楚。
之后两人又谈论些旁,不刻便来到了李宛的寝室。
“宛儿,等这一切了结,你便跟我回卫郡,可好?”卫凌突然问到。
李宛的双目再次与他相视,迷茫的眼神,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是不知所措。
“母亲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只要不让我们分开。”
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多年的渴望。
卫凌的眼神微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