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座上,雍容的妇人,矜持的擎着手里的茶盏,微微吹了吹,才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她的一举一动间,都满是优雅的贵气。
李宛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感慨万千。
这是她的母亲。
李宛母亲本名代子衿,原是代国的公主,后来嫁与了代国的大将军李默,美人配英雄,可谓是天作之合。据说这桩婚事在当时被传为美谈,为世人所赞叹。可天妒美满,不久之后,李家一家被冠上了叛国的罪名,满门抄斩,独留下了身怀有孕的子衿。紧接着,代国被灭,痛失家的子衿,又失了国。从此,一切都被改变了。
母亲是李宛唯一的亲人,却不是她最亲近之人。她们母女间有着与血缘相悖的疏离,唯一的靠近也只是李宛独自渴望,且不断努力的讨好。
“这么久了,可有了虞儿的消息。”代子衿放下手里的茶盏问到。
李宛与身旁的晴儿对视了一眼,摇摇头说:“还没有。”
“那雨儿呢?从上次你在越郡出事之后,她便没了踪迹,你们可有寻找过?”代子衿继续询问。
李宛依然是摇了摇头,此次她没有转头看晴儿,若是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她神情突变,及眼神里闪过的慌乱。
“找了,不过没有消息。”李宛低声回答。
“真的吗?”代子衿再次问到,声音不由拔高了许多,也变得冷淡了许多。
“是。”李宛不明所以,以为母亲是气恼她们办事不利。
“晴儿,你说,真的没有雨儿的消息吗?”这次询问的站在代子衿身旁的连岳。
“我……。”晴儿抬头,望着师傅犀利的眼神,不由心生惧意,说话的的声音都带有了颤音。她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只得如实的道来:“对不起公主,对不起师傅。雨儿她……,一直藏身在公子亥的府邸。我早就查出了,只是一直未向主人禀告。有什么责罚……”
晴儿的话,不免让李宛惊愕,脑中思索着晴儿的用意。
突如其来的一声“啊”的惨叫,打断了晴儿的话,也打断了李宛的思索。
声音是晴儿发出的,李宛转头之时,只见到她瘫倒在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面前的地上一片鲜血,而她嘴角上还淌着未流尽的血痕。
“连伯……”李宛晴儿下沉的身子,转身慌张的呼喊到。她知道,晴儿是被连伯的暗器所伤,怕他再出手,不由的出声制止。
“你可知错了?”连岳未理会李宛,冷声的问到。
“知……,知错……了。”晴儿艰难的回答,伤痛使她说出的话,变得断断续续的。
“知情不报,是对主人的不忠,暗存私心,意图包庇,这与为师所教授相悖,是对师傅的不孝。不忠不孝之人,本该杖杀的。为师念你是初犯,所以略施惩戒,也好让你存个记性。”
“谢师傅……,手下留情。”晴儿仿佛用尽了所以的气力,才堪堪将这句完整的说完。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雨儿……,她……”
“连伯,晴儿上的很重,先让我给她诊治吧!”李宛看着晴儿的嘴角依然淌着的鲜红,焦急的哀求到。
连岳看了一眼一言未发的代子衿,似是得到了示意,随,吩咐到:“雨儿的事,我早已查明了。你不必再说了,先下去吧。”
晴儿伤的不算太重,李宛知道,是连伯手下留情了。
晴儿看着为自己治伤的李宛,难堪的低下了头,低声的说到:“主人,我不是有意……隐瞒的,雨儿她……。”
面对李宛,晴儿心怀愧疚,只是雨儿与她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她不忍心雨儿被……,想着自己去劝解她归来跟主人认错,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才将事情隐瞒下来。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雨儿的性命。”李宛制止了晴儿继续说话,“你现在先好好养伤,其他的日后再说。”
“对不起。”晴儿看着李宛的,不由的懊悔,苦涩的暗自想象,如此一来,她便不会再信任自己了吧。
李宛虽然震惊,却也能理解晴儿的用意。只怕是,母亲和连伯不会轻易的放过的雨儿吧!
日此想着,李宛安抚好了晴儿,便迫不及待的赶到了母亲那里。行至门前,便听得,母亲与连伯的对话,从屋里传来。
“宛儿这孩子,太过重情义,注定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连岳悠悠的述说着,话里满是叹息。
“我一直以为,她生性冷淡,不会被情欲所累,才选择让她接近上官云离,谁知,她竟然……。”此时,传出的是母亲的声音,她的话里带着懊悔。“若是会料到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他们相遇。”
李宛知道,母亲所说的相遇,是她在卫郡救上官云离之事,虽然早已知晓这些皆是母亲有意安排的,可现在听到母亲亲口说出,心中仍是不免的一阵刺痛。
“公主,您为何不成……”连岳的话说了一半,便被打断了。
“不可能的。我不会让宛儿走上,我的老路。”母亲急切且坚决的说到。
他们的对话,不免让李宛疑惑,母亲口中的“老路”,指的是?连伯所求的又是?
李宛暗自思索着,接着又听到,连伯说:“公主,把实情都告诉宛儿。”
“咳咳咳”一阵咳嗦声传来,李宛听得出,那时母亲的声音,不由的心悬了起来起。
“该知道,她总会知道,不过是早晚的区别。”母亲说着,又是一阵咳。
李宛再也按捺不住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