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非所问的回答使阿吉脸色一沉,代替楼兰王,出言质问这个故意装傻的男人。
听见他的话,迦索既不生气也不动怒,微微一笑,说:“孤耳朵好的很,听的很清楚,阿吉侍卫不要着急,容孤慢慢说来。”
他像是故意吊所有人胃口,话说到一半,又止住,把一旁达显的酒杯拿了过来大饮一口,完后,慢悠悠说:“孤听说圣主和死去的迦索王不共戴天,特意命人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找到消失在城楼墙上迦索王的头颅,此次,松旗想借花献佛献给圣主,不知…………圣主可还喜欢?”
顶替迦索死去的人是达显名下的一位忠诚的随从,因他面相和迦索有几分相似,达显临时决定牺牲他来保住亲弟弟的命,要说他俩到底有多像,大概有个五分吧,再穿上迦索的衣服,打扮一下,有个六分,只要不仔细瞧,看不出差别。
随从的这颗脑袋死了好几月,用特质的药水浸泡着,他的原本模样,逐渐显现出来,楼兰王只需要多看两眼,一定能认出来这颗头颅,不是真正的迦索!
“想不到孤和迦索王的恩怨,松旗王居然了如指掌,请问迦索的断头,松旗王从何处找到?”
楼兰王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揭穿他们的谎言。
进入他楼兰的领土,就别想着活着出去,他有的是他接话的目的是想看看迦索他们究竟要做什么,等弄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再揭开他的真实面目也不迟!
双方,打着不同的主意,目的却是一样,都想借机除掉对方,只不过还在静等时机。
迦索故意拿出假冒他的人头来试探楼兰王,好让楼兰王怀疑不悦之下先动手,那样他就名正言顺有了攻打楼兰的理由,可是楼兰王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楼兰王不是个糊涂的人,只要他多看两眼,马上认得出那颗脑袋不是迦索本人,既然如此明显的事,为什么他要装傻呢?
难不成…………难不成楼兰王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故意没有揭穿,密谋着什么计划?
不!
不可能!
猜测一出,迦索连忙否认。
他们的计划非常缜密,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一点差池,要说楼兰王怀疑亚库兄弟,他理解,但怀疑他,他觉得不太可能。
迦索对他自己太过自信,觉得他们精心策划的计划万无一失,的确,如果没有巫竹法师的话,或许楼兰王不会直接怀疑到他的身上,但很不凑巧,巫竹法师早在两月前,当着楼兰王面揭开他们的真实面目,现在的他哪怕戴着人皮面具,楼兰王也知道他是迦索本人!
双方,没有戳破伪装的那层纸,表面维持和平继续交谈着。
“说起那件事,实属一场巧合,那段日子,松旗听说迦索王在四处找人借兵,意图谋反做不利圣主之事,松旗得知后很替圣主担心,想写信告诉你,后来转念一想,松旗是个外邦人,无缘无故操心别人的国事,似乎有些不妥,几次犹豫之下,松旗怕圣主多想,没有把那封信寄出,不过,信没有寄出来,松旗诸多担心,便派人去楼兰秘密观察迦索王他们。迦索王死之后没过几天,松旗派去的人发现一名行踪诡异的男子,经常在宫门口鬼鬼祟祟,某一天,他趁着天黑寂静之时,悄悄取下城楼上迦索王的头颅,用黑布包裹不知道带去哪里,幸亏松旗的随从及时发现,秘密将其击毙,带回尉头交给我。上一次,松旗来访问楼兰正想把东西交给圣主,不料言语欠妥当,无意冒犯圣主,造成误会,今日,难得松旗有机会再来一次楼兰,和圣主面对面解开误会,把迦索王的脑袋松手送还给您!”
他的这段谎言编的天衣无缝,若不是提前知晓他的真面目,或许连楼兰王都要相信他这段虚情假意的话。
他们两兄弟,一个聪明绝顶,一个阴险狡猾,对比起来,迦索比达显更适合撒谎,达显心高气傲,不屑向别人低头,而迦索,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他是个审时度势的人,且有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很好的把自己和冒充的角色相融合。
就拿他假扮松旗一事来说,他岛驼嬲的松旗完全不同,可他就是有能力把两个完全搭不上边的人巧妙融合在一起,大家虽然会觉得松旗太子像变了一个人,却又不觉得奇怪,甚至一点怀疑的想法也没有。
这个假扮的人要是换成达显的话,只怕不一会的功夫,就惨遭穿帮,只有迦索,能做到游刃有余。
楼兰王猜想,如果迦索不是他的敌人,或许能为其所用,但很不凑巧,迦索是他的敌人,并且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不铲除他俩,他永远不安心!
该是时候,跟迦索他们摊牌,省的耗费时间!
深邃的利眸闪过一丝嗜血的冷意,楼兰王面不改色,接话道:“松旗王口口声声说那是迦索王的断头,可孤怎么看着,不太像奥古迦索。”
方才阿吉侍卫呈上去的时候他不说,却选择在这时候说,迦索越来越不懂楼兰王什么意图。
开口,想回复对方的话,左边衣袖被一道力气拉扯了两下,迦索扭过头,对上达显幽深的目光。
经过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迦索越来越了解达显,就像这时候,他不需要开口,仅仅一个眼神,迦索立马意会到他什么意思。
关键时刻,他是在提醒他,在没有摸清楚楼兰王意图前,不要冲动行事,说话,更要注意了说,尤其是他顶着一张假面孔,千万不能被当面拆穿!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