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一下扩了这么多人,以目前军队的待遇,我们的收入和后勤补给,肯定供应不上。”
朱存极将最后一口面条吃完,擦了把嘴,说道:“这次扩军不是我突然心血来潮,在剿灭进犯吕梁山流寇的时候,我便有了这个想法。
进犯莱阳府的流寇共有一万多人,一共分成五路,被我们干掉了两路,剩下三路没有来我们石楼县,但我听说,他们把那几个县霍霍的够呛。”
他们不像石楼县,是我的封城,我必须无条件管。莱阳府其它县那就跟我没关系啊,想让我管也不是不可以。
但肯定不能像石楼这样白管,让周县令去跟莱阳府知府,还有其他几个县令说,只要出钱出银子,我们帮他们搞定这些流寇。
陈子龙说道:“王爷可能有所不知,各府县的府库里恐怕连一粒米都没有了,他们那来的银子还钱粮给王爷啊!”
朱存极又点了一支烟,说道:“府库里没钱,那些地主,商贾,达官贵人们,可有的是银子,让他们出不就行了吗!”
陈子龙苦笑道:“王爷你认为他们会出吗?”
朱存极嘿嘿一笑,看向对面三人,说道:“你们说凭我们秦王卫队,能不能把那六千流寇干掉。”
三人都表示完全没有问题,就凭石山村临时组建的卫队,都能干掉四千多流寇。
三千多装备精良的秦王卫队,要是灭不了,那六千多流寇,大锤还不如直接找颗树,一头撞死得了。
朱存极仍旧带着那副阴险的笑容,说道:“我剿灭那些流寇用了七天,缴获的战利品多到你们能流口水。
物资咱们就不说了,光所得的金银珠宝,就足够两万军队吃上半年了,这还得说按咱们的养兵标准来算。”
于公公和正文才有些不知所然,这王爷的思路好跳跃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串笼子了。
这跟人家不给你银子有什么关系,再说你这不是有银子了吗?还朝人家要什么银子啊?
陈子龙跟朱存极久了,对他思维还是有一定了解,对他想些什么到也能猜出一二。
想了一下,试探问道:“用这件事来威胁那些,达官贵人地主们。”
朱存极一伸大拇指,赞道:“不亏是周县令倚重之人,但话不能这么说,怎么能说是威胁那,咱们是为他们生命安全着想,他们应该感谢我们。”
对面三人,瞬间一脑门子黑线。
周书仁求教道:“那我们该怎么说那,还请王爷赐教。”
朱存极吸了口烟,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说道:“你就跟他们说,是流寇把你们全杀光,然后把你们的财产全部抢走好哪。
还是给我们一部分钱粮,然后保住他们全部财产合适?
只要他们脑子没问题,相信会做出正确的选着。”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正文才,起身施礼道:“王爷我们这么做不合适吧?平息乱匪,保境安民是朝廷军队的责任。
再说王爷此举,有乘人之危敲诈勒索之嫌,与流寇何异,恐怕对王爷身份名誉有损啊!”
听完这话,陈子龙就一呲牙花子,心说:你来之前,你爹嘱咐你的话你都忘了,千叮铃万嘱咐,叫你只看,少说话,你到好,刚开始就怼上了。
你读书读傻了吧?你在京师做的那芝麻粒的小官,要是没有你爹帮衬,你都得饿死。跑这来教训人耍官威来了。
朱存极不屑道:“我有个屁荣誉,荣誉当饭吃吗?我只知道现在有好几万人张嘴要吃饭,整个石楼县百姓需要我们来保护。
至于你说的朝廷军队,在哪那?我手下这些兵可没花过朝廷一文钱,都是我们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凭什么白给他们卖命。
再说,怎么能说我和流寇一样那,我可比流寇善良多了,流寇不只要他们钱,还要他们的命。
而我要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命,跟那群流寇有着本质的区别!”
“可你是朝廷藩王!这是有辱祖制啊!”正文才脸红脖子粗的辩解着。
朱存极将燃尽的烟头扔到地上,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藩王现在就是个屁,光死在流寇手里的藩王,就有多些了。”
到现在还拿祖制说事,祖制就像一根栓狗的绳子,整个国家都被你们栓的死死得,只要敢有任何挣扎,立刻将绳子勒紧。
结果是,那些掌权者,吃的是脑满肠肥,把国家饿的爬不起来。太祖元璋皇帝要知道他制定的祖制,把他的后代害这样,估计都得给自己两刀。
正文才傻了,这人真的是朱家子孙吗?怎么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于公公豁然站起身来,脸色阴沉的说道:“正文才你放肆,你爹正鹤白在王爷面前都不敢有半点不敬。
你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竟敢在王爷面前大放厥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以为会写两篇文章,就目无天下了吗?你以为不敢杀你吗?”
朱存极赶紧摆手,道:“老于老于,坐下坐下,生什么气吗!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说出来是好事。
一个听不进其他声音的决策者,早晚会出大问题得,我相信文才不会害我。他只是在京师那个腐朽的地方呆的时间太长了!
难免会被环境所影响,多看看,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相信他的想法会改变得。”
于公公狠狠的瞪了正文白一眼,重新做到凳子上。.
正文才一梗脖子刚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