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盐看守所外,大切诺基在马路的积雪上停下,身后是两道长长的车辙印,陆皓站在车旁静静的等待着,终于,随着漆黑的大门吱呀一声再度打开,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迈了出来,玲珑妖娆的身段,不丹而赤的朱唇,就算是漫天的飞雪也掩盖不了她绝美的容颜,如同天地间一个燃烧的精灵,张扬热烈、动人心魄。
陆皓苦笑一声,这位大姐虽然没有职掌集团或者身居高位,但骨子里的高傲却比丁冉给自己的压力还要大!正在考虑如何开口的时候,没想到方彤却先蹙起了秀美,瞪着一双丹凤眼道:
“喂,那个谁,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过来扶一下姑奶奶,咱在里面可是带伤了啊!”
陆皓一愣,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俯下身担忧道:“凤凰姐,伤哪了?是谁干的?我立马找人废了他!”
方彤撇撇嘴:“还不是为了你那个情人!不过伤我的人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陆皓干咳一声:“哎,别瞎说啊,那可是飞的暗恋对象!”
方彤白了一眼:“哼,我还以为你处处留情呢!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差不太多了,我是怕您受委屈这才紧赶慢赶的回来了,够意思吧?好了,别在雪里站着了,有什么事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方彤点点头,忽然一嘟嘴道:“你背我!”
“啊?”陆皓呆住了,没想到方彤会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
“啊什么啊?我是伤号你懂不懂?这么滑的路你让我自己走,再摔倒了怎么办,你一个大男人就忍心啊?”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自己交代,方彤根本犯不着自己进看守所来,陆皓无奈,只好蹲下了身,“好吧!”
看着那坚实的背影,方彤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轻轻一跃便到了陆皓的背上,两只胳膊抱住他的脖子,两只却脚一荡一荡的,如同一个顽皮的少女。
与陆皓想象中的不同,方彤将近一米七的身高,背在背上竟然感觉不到多少分量,但手掌却可以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大腿传来的弹性和后背那紧靠的柔软,还有那干净的短发散落在他的脖颈中,痒痒的,很舒服!
天与地之间一片寂静,就只有两个融为一体的身影,陆皓走在厚厚的积雪上,咯吱、咯吱的留下一串脚印,耳边传来方彤妖娆的声音,却异常的温柔!
“知道吗?我真的好想就这样和你一起走下去啊!”
陆皓不解风情的说:“为什么啊?外面这么冷!”
纷纷扬扬的雪花挂在方彤长长的睫毛上,方彤伸出手接住一片,深情的说道:“因为一不心就一起走到了白头啊!”
陆皓身形不由得顿了顿,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好似被什么触碰了一下,裂开嘴角,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啊,我是不怕,就是担心你时间长了会感冒!”便又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方彤微微一笑,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呢喃道:“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失去生命又何妨?”
汀江军分区招待所,楼虽然是上世纪的建筑,但是软硬件都不错,此时二楼的一间会客室里,温暖如春,青翠欲滴的虎皮芭蕉和外面寒冷的风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雷撼山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威严的面孔难掩内心的激动和忐忑,从兜里摸出一颗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叹了口气,想来当年带着连队冲锋都没这么紧张过!
忽然,房门被从外面敲响,雷撼山连忙抬起头道:“进来!”
门开了,雷鸣神色古怪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则是满脸不知所措的侯冰雪。
当看到侯冰雪的那一刻,雷撼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敲了一下,愣在了原地,喃喃道:“像,像,太像了!”
“爷爷!”旁边的雷鸣注意到了雷撼山的反常,心提醒道。
雷撼山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道:“哦,雪姑娘,你快坐!那个雷鸣,你也坐,今天爷爷有事情要和你们说。”
“是!”雷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又偷眼看了看身旁的侯冰雪,不知怎的当见到这个姑娘的时候,心里就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雪也是同样在偷偷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两个陌生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带这里来,要不是皓哥哥临别时的手势,她恐怕以为又落到了哪个坏人手里。
“雪同学,不要紧张,爷爷有几件事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
见面前这个老者态度慈祥,倒不像是坏人,侯冰雪便点了点头。
雷撼山十分满意的问道:“今年你多大了?”
“十八岁。”
“哦,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是奶奶养大的,奶奶说我爸爸妈妈很早就出意外去世了。”
“哦!”雷撼山颔首,继续问道:“听说你有一个银色的吊坠,总是随身携带,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侯冰雪虽然不知道老人为什么对自己的吊坠感兴趣,但还是很大方的答应道:“好啊!”说完从脖子上摘下吊坠递了过去。
雷撼山接过吊坠,摊在手掌上,另一只手心的婆娑着那栩栩如生的雷豹,眼中隐隐有亮晶晶的东西闪现。
“是它,就是它了!”
看到雷撼山激动的样子,侯冰雪忽然感到有些心疼,“老爷爷,你认识这个吊坠吗?”
雷撼山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凝望着侯冰雪感慨道:“孩子,我就是你的亲爷爷啊!”
侯冰雪惊愕的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