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峻并不是一个轻易就会改变主意的人,当然如果确实对方讲的有道理,那他也会选择从善如流。
新任帝国元首在性格上的巨大转变,让不少纳粹高官跌破了眼镜,要知道当年还是副元首的施泰德,可是以斤斤计较顽固不化而在党内高层闻名的,那时候想要让他改变确定好的主意,或许比说服希特勒还要困难一些。
难不成真像一些社会学家所讲的一样,一个人的性格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地位的不同而改变。
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在比利时前线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变得就像换了一个人,这成了至死都困扰着纳粹残党们的一个谜题,最终也没人能够拿出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答案来。
有人讲或许真的如同世间传闻的那样,这一切背后都是上帝的安排,这个男人是上帝派遣的使徒,他在战场上觉醒,秉承上帝的旨意,前来拯救德意志与欧罗巴的人民。
这种传闻此时已经传遍了欧洲大地,在当时占据多数的底层平民中间很受欢迎,这些人普遍文化不高,很多人连小学都没有毕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太会写。
他们可能是最底层的农场工人、建筑工人、矿工和手工艺匠人,也可能是跨省穿县的小贩、杂耍艺人、肉店跑腿的杂役、餐馆的厨工,他们用辛勤的劳动与汗水,换取仅能养家糊口的微薄报酬。
但是每一次社会动荡和经济危机受到最大打击的也都是这些人,别说残酷的战争给他们带来了苦难,很多人在战争爆发前已经被沉重的生活负担压得透不过气来。
但是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越是生活艰辛,他们越是坚守着各自虔诚的信仰,或许因为这是唯一别人无法从他们手中夺去的东西吧。
世人总说宗教是一把双刃剑,但是在大多数时候确实很管用,无论科学发展到了何种地步,都无法动摇宗教广泛的群众基础。
徐峻对于这种传闻也是听之任之,如果对自己的计划有利,他并不在意再推上一把,哪怕会遭到梵蒂冈的忌讳,反正还是那句话,教皇手里有多少个师团。
维也纳是个充满艺术气息和人文文化的地方,但是她的历史太悠久了,很多设施都已经陈旧老化,奥地利此前的经济状况并不比德国要好上多少,很难拿出足够的金钱来对那些古老精美的建筑进行修缮和翻新,这座城市虽然迷人如故,但在明眼人看来那只是往日辉煌所留下的残影。
汽车在块石垒砌的路面上平稳的行驶着,保罗亲王坐在后座上闭着双眼静静养神,虽然他曾经很迷恋维也纳街头那些金碧辉煌装饰优美的十八世纪建筑物,但此刻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欣赏车窗外的美丽街景。
他刚才会见了德国驻维也纳区总督鲁道夫.冯.霍尔本,向对方表达了想与德国政府进行密谈的想法,请求对方替自己代为联系。
他表示自己这次出访遭受到了国内各方面的层层阻力,希望德国方面在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据此相信南斯拉夫王国政府的诚意与决心。
冯.霍尔本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灰色的头发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就像个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事实上他也确实有着教育学的博士学位。这位总督年轻时曾经在维也纳求过学,也就是因为这段经历,这名组织里的高级主教被徐峻调派到了维也纳担任总督职务,除了替徐峻压制住当地的纳粹组织之外,还要负责协调当地社会与德国政府之间的矛盾与冲突。
原本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应该是席拉赫,这位中二青年当年在艺术之都倒也混的不错,著名的维也纳爱乐乐团还送了枚荣誉金戒指给他,不过现在这枚戒指却已经戴在了霍尔本手上,为的是他为维也纳夏季音乐会的举办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或许有讨好希特勒的意思在其中,纳粹政府当年非常喜欢在维也纳举办音乐盛典,比如后世很少会有人知道,著名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发起者,就是德国的宣传部长戈培尔,他原本想以此表现一下第三帝国统治下的文化昌盛与繁荣,结果被当时的盟国视为纳粹的变相宣传,最终导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在战后还被盟军下令禁办了两年。
霍尔本非常热情的招待了南斯拉夫摄政王一行,但是却拒绝为他进行搭桥牵线,霍夫曼给保罗亲王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南斯拉夫王国真的想要向德国表现自己的诚意,那么摄政王殿下最好亲自跑一趟柏林,帝国元首此时已经回到了首都,他一定很乐意与保罗亲王进行当面的会谈,届时亲王可以亲口向元首阁下转达南斯拉夫人的心意。
霍夫曼还贴心的表示,他愿意向保罗亲王以及陪同他的部属们提供总督个人的专机,只要保罗亲王拿定主意,立即就能从维也纳直飞柏林。
保罗亲王此时有些犹豫,他担心自己的行动会引起国内更加激烈的反应,此前已经不止一次有人向他发出死亡威胁了,他可是非常了解底下那些塞尔维亚子民的品性。
一开始他还幻想和德国方面私下进行会谈,签订一些不用公开的秘密协定,用一些不太重要的利益,换取德国对南斯拉夫国家安全的保证。
当时在他看来,德国人的野心总是有限度的,他们现在正在忙着消化欧洲战争胜利后的丰厚战利品,应该不会再妄自挑起另一场战争。
边境上的那些部队或许只是用来威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