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峻缓步拾级而上,台子是新搭的,采用的是柏林附近树林里采伐的松木,用大拇指粗的钢制螺栓相互固定,厚厚的松木板刨得光光的,外面简单的刷了一层清漆,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松脂和油漆味。
台阶上的地毯宽约两米,簇新的红色羊毛毡,边缘还烫着金色矢车菊花边。元的头微微低着,仪态优雅非凡,脚下步伐稳健,犹如一名神祇缓缓登上祂的圣坛。
走到台上徐峻才觉,这玩意儿真的挺像一个祭坛的,那种很维京、很条顿、很日耳曼的,底下堆上一圈柴火,直接送祭品升天的祭坛。
以后绝不能让希姆莱插手这种仪式设计方面的工作,元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元今天穿着灰绿色的6军元帅礼服,外面披着红色翻领的大衣,衣襟敞开着,露出了腰间悬着的礼仪佩剑。他佩戴了所有荣获的勋章,右肩挂了金色饰绪,马裤边的腥红色饰条鲜艳耀眼,黑亮的小羊皮马靴,靴跟上装了镀银的马刺,只是作为装饰作用,没有锋利的尖刺。
徐峻在话筒前站定,把元帅权杖交在右手,随后对着侯在一旁的布劳希奇点了点头。
“全体肃静!”喇叭里响起司仪庄严的声音。
“你找的这个人不错,至少嗓子还行。”魏尔勒小声对身边的希姆莱说到。
“谢谢。”希姆莱用手指抚了抚褐色冲锋队衬衫的领口,没有掩饰脸上得意的笑容。
他选的人当然不会错,那可是几百个党卫队典礼司仪里面筛选出来的。
原本计划里选定的司仪,曾经主持过徐峻返回柏林时的欢迎典礼,可就在一个月前,保安总局在偶然中现,这个人竟然和海德里希事件有所牵连,于是可怜的家伙被带进了保安总局,随即就再也没能走出那座大门。
海德里希事件是希姆莱心里永远的痛,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块逆鳞,绝不容其他人触碰。任何探究内幕八卦的企图都是极其危险的,除非提出问题的人是帝国元。
一直在等候命令的军乐队精神一振,指挥高高举起手里的指挥仗,随着铃杖落下,雄壮的《德意志之歌》,开始在广场上空回响起来。
现场的民众摘下头上的围巾与礼帽,或高举右臂或手抚胸口,齐声高唱起这承载着帝国历史与荣耀的歌曲。歌声迅沿着街道向四周蔓延,当唱到第三段时,从博物馆岛到夏洛腾堡宫,几乎半座柏林城都回荡起这雄浑庄严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