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发现玉兰欲言又止,不解问道,“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好。”
玉兰头道,“是,娘娘,是这样,外人不知医术,但奴婢与玉珠却知晓娘娘懂医术且医术高明,为何还要找大夫而不是亲自为戴嬷嬷医治呢”
叶琉璃嘴角抽了抽她一个实习期的西医,开单子化验是会的,在没有诸多精密仪器和数据的情况下,她能怎么办她就那中医知识,连方子都背不下来几个,搞不好连名医的学徒都不如呢。
“咳咳。”叶琉璃如何与玉兰解释西医和中医的不同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吹大牛呗。
叶琉璃一本正经道,“玉兰你可曾想过,戴嬷嬷病情的特殊吗她是失智而非其他,如果我以大夫身份被她所认知,头她看见我只会恐惧排斥,但我只希望能安安静静陪伴她报她的养育之恩。所以,我绝不能亲自医治她。”
玉兰了然,也是十分赞同,“还是娘娘考虑得周全,奴婢知晓了。”
叶琉璃不着痕迹地擦了额头的汗艾玛,蒙混过关。
很,两人便到了戴嬷嬷所居住的院子。
出乎所有人意料,院子里没有昨夜那杀猪一般的惨叫,宁静且安逸。
丫鬟们轻声慢语,伺候的嬷嬷则是轻手轻脚地收拾院子。
见叶琉璃来,众人齐齐上前,“奴婢见过贤王妃娘娘。”
叶琉璃头,“昨夜过得可好戴嬷嬷人呢”
周嬷嬷上前,“娘娘,昨夜刚来时,戴嬷嬷情绪还是十分激动的,后来洗了澡梳了头发,直到喂其用了宵夜,她才安静下来,之后就睡了去。”
叶琉璃叹了口气,虽然怜悯戴嬷嬷的遭遇,但心底痛哭的yù_wàng却消失了,想来昨夜那失态的哭泣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现在戴嬷嬷在做什么”
“娘娘,戴嬷嬷在房间里玩呢。”周嬷嬷不知用什么词汇描述疯子戴嬷嬷的行为。
“我去看看。”叶琉璃入了房间。
却见,穿戴整齐的戴嬷嬷骨瘦如柴浑浊的双眼凹陷,皮肤蜡黄脸上的皱纹也很深。
但即便如此,却给人一种十分和蔼善良的感觉。
相由心生,叶琉璃相信,从前的戴嬷嬷一定是个十分善良的老人,即便如此失了心智,但却依旧维持本性。
丫鬟为王妃见礼后便十分窘迫,一人上前小声道,“王妃娘娘恕罪,奴婢们也不想见戴嬷嬷坐在地上,但每次将戴嬷嬷扶上床,她又下床坐地上躺地上,除了昨夜睡觉,便死活不肯在床上。”
叶琉璃了然道,“这么多年来,估计戴嬷嬷一直睡在地上习惯了吧。”略微思忖,“你们也别太强迫她,生活习惯要慢慢改变,还是要以她心情平稳为主,近一段时日便随她去,屋子里多放几个暖炉便好。”
“是,王妃娘娘。”众下人答。
戴嬷嬷也不理叶琉璃,就坐在地上,玩弄两个茶碗。
叶琉璃也学着戴嬷嬷的模样一屁股坐在地上,“戴嬷嬷,你真想不起来我是谁了吗”
戴嬷嬷没理会。
“戴嬷嬷你看看我好不好”
戴嬷嬷依旧自顾自的玩茶碗。
叶琉璃想了想,“给我拿两个茶碗。”
玉兰拿来茶碗,递了过去。
叶琉璃笑眯眯,“戴嬷嬷,我们一起玩怎么样”
戴嬷嬷依旧如同没听见一般,继续摆弄着。
叶琉璃也不再勉强,学着戴嬷嬷的模样开始摆弄起来。
包括玉兰在内的所有下人,就这么吃惊地看着戴嬷嬷和贤王妃一老一少的摆弄茶碗。
一炷香的时间后,门外传来玉珠的声音。
“王妃娘娘,大夫请到了。”
叶琉璃放下茶碗,“请大夫进来吧。”
很,在丫鬟的陪伴下,一名年纪大概在六十上下的老大夫被请了进来。
京城的名医见的市面多了,看一眼便知面前美丽女子是传说中的贤王妃,见礼问安后便为戴嬷嬷诊脉。
戴嬷嬷自然不肯,被丫鬟嬷嬷们制服后还如同杀猪一般的喊叫。
叶琉璃见状,也知道这情况是看不成病了,便没为难大夫,叮嘱下人照顾好戴嬷嬷后,便与老大夫出了院子。
人的脉搏与心率一样,都随着情绪运动而改变,所在在被诊脉之前都需要静坐一会,而戴嬷嬷这般紧张激动,便是再厉害的神医也诊断不出病情。
再者说,诊脉只是诊病的环节之一,望闻问切中重要的是问诊,也就是病人自诉,而戴嬷嬷的情况怕是也说不出自己的病情和感受了。
出了院子,戴嬷嬷那像鬼一样的喊声终于渐小,叶琉璃才停下脚步,“辛苦大夫了,虽然未诊病,但诊金照付。”
玉兰立刻将十两银子出诊费掏了出来。
老大夫是有医德的,思忖片刻,“王妃娘娘,这诊金老夫就收一半,毕竟未能为病人诊病。”
叶琉璃道,“老先生将诊金都拿着吧,无法诊病的原因出在我们身上并非您那里,所以理应全诊金。”
老大夫早就耳闻贤王妃,自然也听说过那默默无闻的相府七小姐,却怎么也没想到其从容大度待人随和,其优雅和气质,不比贵族嫡女逊色几分,果然是传言不可信。
老大夫想了想,“王妃娘娘要不然这样,草民在王府等候一会,待病人睡了,草民为其诊脉如何”
叶琉璃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无论是戴嬷嬷头脑受伤而精神失常也好,被人用药物害了失智也罢,算一算也有五年的光景,这大脑受损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