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落下一半了,聂迟现在已经渴的说不出话了,在经过两个村庄后聂迟很后悔这样随意的行动,早知道就该带上自己攒了好久的压岁钱的。这样遇到村子的小卖部还可以去买点喝的。一路走来的田地里,只有一小片玉米地的玉米能吃。玉米应该是种的晚,这会也只有一个小苞,掰开啃了一口,又涩又苦,水分也很少。聂迟也怕浪费人家的粮食,不敢多拿,就掰了一个,好歹玉米不好吃,剩下的一点点汁水倒还算清香。
聂迟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按理说镇上没这么远,他们村离镇上算是近的,记得班上同学家里有自行车的约到一起去过镇上,按他们说的并不远,可是现在应该最少五点了,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不应该没走到的。哎,算了,反正没有钱,去了镇上也没用。现在要不要回去呢?
可是出来一趟什么都没做就回去,好像有些浪费。路上看到有的田地有小屋子,听说是看贼的,要是待会太晚了还找不到镇上,不回去的话可以去这种屋子里住一晚上。
她对于母亲来找她不抱特别大的希望,不想白白出来一趟,在野外睡一晚上也是不错的体验吧。
天渐渐黑了下来,夏日天黑的总是慢一些,看着现在还透着光的天色,聂迟推测到了七点了,应该再过半个小时天就彻底黑了。聂迟只知道自己是一直顺着大路在走,路过几个村子已经不记得了,这个点母亲还没有过来,母亲应该不会来找她了,不然的话骑自行车是很快的。大概,母亲足够信任她,不觉得她会夜不归宿吧。聂迟看了看周围,好像只有田对面有一间小房子,看起来废弃很久了,约莫十分钟可以走过去。聂迟猜自己走了五个小时,如果明天早上七点之前要到学校,还得花五个小时走回去的话,睡到半夜两点就要起来了。哎,谁让她一时冲动呢,脚也累到不行,不过还好平时有做农活,倒也还能坚持,主要是口渴,先歇一会,再在周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瓜就好了。
想着想着,聂迟走到了田边的小屋,她运气好,小屋旁有个小水沟,很是清澈,聂迟也顾不得那么多,捧了水就往嘴里灌,狠狠灌了几大口,聂迟才住了手。这时候大家知道水是要烧开了才能喝的,但是不烧水的人家也并不少,聂迟也并不觉得喝几口生水有什么问题。
稍微擦洗了一下,聂迟就累的不想动了,小屋里只有一张草席,聂迟有点嫌弃,把草席拿到水沟用干草擦洗了一下,天热干的快,聂迟趁着席上还有湿气就躺了上去,毕竟走了五个小时太热了。
心里惦记着半夜要起来,虽然很累,但是半夜聂迟还是起来了,没有手表,不知道到了几点,月亮很亮,走路也不必抓瞎。聂迟想了想,还是起来了。要是回去早了就回家再睡个回笼觉,要是回去晚了那就看天快亮的时候走快点。一般四点半就会慢慢开始亮了,现在还很黑,应该来得及。
聂迟没有再多犹豫就起了身,她怕自己再睡过去就天亮了。顺着来时的路刚走到小路,这时聂迟却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吵杂声。按理说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都不会有别的什么声音,聂迟犹豫了一下,又有点担心是母亲连夜来找她。
想了想,聂迟决定还是往声音的方向走一走,小心一点不发出声音,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就再默默的退走。
还没靠近,远远就看到一辆白色汽车停在一座小屋旁,她们村是不会有车来找她的,她已经猜到不会是认识的人了。这时又听到一段含混的话,不是她们这本地的方言,也不像附近的,靠近村子的方言差距都不算大,邻居的婶婶就是隔河那边镇上的,讲话还是听得懂的。现在对话的声音,聂迟听是听到了,但是完全听不懂,像是咬着舌头说的。聂迟现在基本上能确定他们不止不是村子的人,应该还不是他们周边的人,怕闯祸,就想要后退。谁知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石子,天黑又紧张,聂迟瞬间就慌了。下意识的就跑起来了。
跑到路边,想起刚刚看到的车,怕车追上来,往小路叉出去走了。听到后面有人声,聂迟很紧张,就地躲在了棉花田里,这是刚种下不久的棉花,稀松,不高,聂迟趴在地上,很没有安全感。不知道趴了多久,身上都麻了,感觉实在是累的不行,聂迟想着许久没有听到声音,稍稍放了心,慢慢爬起来了。果然周围什么都没有,仿佛刚刚的一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聂迟从小记性就好,虽然刚才慌张,但是仔细一回想就记得路了。刚走出田,准备跨上大路,突然脚上感受到一股温软的触感,聂迟瞬间僵住了。
其实聂迟是能明显感觉出是人的手抓住了她的脚,只是刚刚太突然太过紧张而已,从感觉来看应该不是大人的手,如果是孩子应该没什么好怕的。
做好心理准备,聂迟终于低头看了下抓住自己的是什么东西。果然是个人,借着月光也只能看清他刚刚抓着自己的手,这个手看起来不大,应该是个孩子的手。这个人的身体应该是在马路跟田中间的浅沟里,杂草横生的小沟里,草比较深,看不太清,但人能躲在里面近乎看不到,这个人应该很瘦小才对。
“你,你没事吧,我不是坏人,我什么也没做,你放开我好不好?”聂迟说着蹲下了身,可能是附近的小孩子玩耍掉进去出不来吧,说不定家人正在找。聂迟想着就扒开了草丛。
是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