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夜表情很淡，黑亮的眸子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玉玉，那你呢？难道你也觉得孩子是我的？”
明玉听了他的话后就像被人在胸口狠狠打了一拳，以至于声音都颤抖了，“良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良夜点头，“我向来有分寸，但是玉玉，我不喜欢没有分寸的人。”
“沈良夜！”她委委屈屈的样子确实很招人疼，泪水在眼睛里汇聚了以后才大颗大颗的滴落在粉粉的面颊上，“你是不是给明月蛊惑了？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对不对？可是沈良夜，你不要侮辱我好吗？除了你，我从来没有过别的男人。那晚，是我的第一次。”
沈良夜的心里很烦躁。
不是因为明玉，是因为明玉说的这些话，让他想起以前明玥怀着孩子时候说的那些话。
她说：“沈良夜，除了你我没有过别的男人，孩子是你的，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他没有相信她，无论怎样都没有相信，最后还亲手杀死了自己和她的孩子。
要是明玥她……
有什么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可是却马上被他给刻意屏蔽了。
沈良夜有个不太好的毛病，就是护短。
这个遗传自他的爷爷，老头子言传身教，告诉他只要是自己的人不管对或者错都在护着。
所以，他一直护着明玉，没管过她的对错，甚至下意识的觉得她所有的错误都是正确的。
现在，他爱上了明玥，那种护短的毛病就落在了她身上，他下意识的回避明玉怀孕其实是明玥的一场报复。
见他迟迟不说话，明玉以为他信了自己的话，便有些兴奋的抱住了他的腰。
把脸埋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她迷恋的蹭着，“良夜，你要信我，我们这么多年了，我哪里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沈良夜低下头，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是的，从她把他在雪窟窿里扒开为止，她就没有对不起他。
她默默陪在他身边，像个小影子一样，但总是及时的给与他最想要的东西。
花园里甜蜜的陪伴，球场上一**冰凉的矿泉水，饥饿时候一份精致的夜宵，还有风雨里一把雨伞。
她总是默默的把这一切做好，甚至人都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连他为了让自己变强去当兵的那两年，她也是每个节日都要寄给他一张染着特殊香味明信片。
要知道，在那个单调乏味的生活中，他的明信片被战友们羡慕的不得了，都知道他有个美丽优雅又贴心的小女友。
年轻的心就这样被虚荣养的更狂热，他觉得明玉好，他很爱明玉。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跟明玉交流，不跟明玉像普通恋人一样黏在一起难分难舍。
他当年的那两年，明玥也出国进修了，等她回国后就开始对沈良夜追求，让三个人都觉得尴尬，可是他并不知道，在明玥回来后，无论是明玉还是自己，都好像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
直到出了车祸跟明玥结婚，不管是什么畸形的关系也要缠在一起，他才知道，原来跟女人相处是这样的感觉。
他对她有**，时刻想要把她搂抱亲吻甚至是弄到床上去，开始他以为是明玥的刻意勾引，而只有对明玉那种不亵玩的尊重才是真爱。
再后来，他和明玥发生了很多事，当他后悔的时候才发现明玥已经深深扎根在自己骨血里，触及了就是一片疼痛。
现在，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他已经不喜欢明玉，对她除了愧疚和责任，没有爱。
眼神是愧疚怜悯的，但是包裹在一层黑色的釉质后面，淡然的几乎看不出来。
他把明玉轻轻的推开，神色有些严峻，“玉玉，是我对不起你。”
爱情里，最不想要听到的几个字就是，谢谢你，对不起。
明玉睁大了眼睛，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声音都有些细碎的哽咽，“良夜，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爱你呀，我为了你什么苦都可以吃什么罪都可以承受。”
沈良夜蹙着眉头，他不能漠然的对待自己相恋多年的女人，抬起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玉玉，孩子真不是我的。”
他的话就像一把野火，顷刻间把明玉心里的各种念头给焚烧起来。
她痛的颤抖，“为什么？良夜你为什么不承认？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个随便的女孩子吗？”
“玉玉，那你告诉我，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明玉脸上苍白，血色肉眼可见的褪去，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良夜，“良夜，你是真忘了还是给明玥催眠了？整整一个晚上，你都忘了吗？”
因为她扯出了明玥，这让沈良夜很不高兴，“这事儿跟玥玥没有关系，回答我的问题。”
明玉觉得委屈的不行，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沈良夜会这样对待她，咬着下唇她伸手去打开门，“既然你不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沈良夜，我会证明给你看，孩子的父亲是谁。”
沈良夜叹息了一声，“玉玉，到此为止吧，去把孩子打掉，把事儿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