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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给睿睿夹菜边说:“其实以前是做过饭的,那个时候给卫奇当家教,他父母都不在家,他又不吃外卖,我就学着煮面炒菜,虽然后来再没有动过锅勺,可这东西一旦学会了就扔不掉,刚才一碰就有感觉了。”
蓝心柔低头吃饭,她其实也很想问问,那对卫奇呢,他是不是也扔不掉,一碰就有感觉了。
吃完饭,华容洗碗做家务,蓝心柔陪着睿睿看电视。
华容把剥好的柚子拿上来,“吃点柚子,去火。”
蓝心柔笑了,“我没火气。”
“没火气就早点睡。对了,今晚我带睿睿,你们的床小,睿睿睡觉又不老实,别碰到你伤口。”
蓝心柔怎么好意思,“不用了,他一直跟着我睡都习惯了,跟你一起怕闹着你。”
“那没什么,再说了,他也好跟你分床了,都快成小伙子了。”
蓝心柔的脸有些发热,是,她也早想给睿睿分开,可问题是她要住哪里,总不能跟华容一起睡吧。
“这样吧,你跟睿睿睡我的床,我睡这里。”
不容蓝心柔再拒绝,华容自己动手搬了被子。
他的好意蓝心柔也没法拒绝,只好答应了。
她的睡衣是睿睿帮着换的,也没法子洗澡。
睿睿向来是个省心的,躺下就睡着了,蓝心柔却疼的睡不着。
白天的事儿跟过电影一样过在她脑子里,她其实谁都没说,就算在跟很多人隔着一扇门的小杂物室里,那个病患家属在打了她几下后就骂了很多难听的,然后还撕扯她的衣服。
要不是白景誉踹开了门,他估计就摸到她胸部了,在一片混乱中她当时反应还小,现在静下来就觉得恶心。
不想再想这些,她拿起手机想要找个电子书看,压一下情绪。
打开才发现有几条微信,竟然全是白景誉发来的。
“现在感觉怎么样?”
“记得吃药,别碰水。”
“明天别来上班了,再休息一天,有事我再联系你。”
寥寥几语,看着不多其实要表达的东西其实挺多的,蓝心柔没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
他踹开门时候血红的眼睛和勃发的怒气根本骗不了人,更何况平常的白景誉可是个最克制不过的人—他看着谦和文雅,其实骨子里冷淡的很,就连着装都跟他动手术一样严谨。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颗,鞋面干干净净从不落灰尘,就连裤子的肥瘦长短,也都是最标准的,不标新立异更不为了舒服而邋遢。
这样一个冷淡克制的男人,被现在的新名词说成了佛系,其实他这人就是像做科研一般严谨,坦荡荡的一个正人君子。
但他在医院遭受严重的医疗事故被人告上法庭依然面不改色的男人,却因为一个小护士被人打就暴怒了,别说蓝心柔什么都懂,大概医院里的明眼人也都懂了。
蓝心柔想起他以前曾经对她说过的可能喜欢,那么他现在真的喜欢了吗?
可辛楠呢,他和辛楠什么关系?辛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他要是真对她始乱终弃,蓝心柔也做不到赞同。
乱七八糟的又想了很多,她才给他回复过去,“一切都好,谢谢。”
回复完了,她又觉得生硬,有些烦自己。
忽然,手机响了,把她给吓了一跳。
是白景誉打来的,电话铃声不依不饶,响的似乎很坚持。
她怕吵醒睿睿,就接了起来。
白景誉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夜色的魅惑就这么传入到她耳朵里。
“睡了吗?”
蓝心柔在心里吐槽,这不是废话吗?睡了还能接你电话。
她恭敬的说:“还没呢,谢谢白院长的关心。”
电话那边忽然就沉默了,蓝心柔忽然想起中午他说的话,永远都不要跟他说谢谢。
这个人呀,又在龟毛了。
她忙说:“那个我明天不去上班好吗?”
果然,他的声音冷淡下来,“要是你来能干什么,手掌包的跟熊一样。”
“也是呀,那我就在休息一天了。谢……”
她忽然闭了嘴,要再说谢谢会被他diss死。
正无语着,忽然华容走了进来,他问她:“谁的电话。”
蓝心柔忙用手去捂住听筒,可是那边的白景誉已经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一想到那个人是她丈夫,他们可能在一张床上睡觉,他的心就像被堵上了一大团被水浸泡过的旧报纸。
蓝心柔小声对华容说:“我们院长。”
华容愣了一下,觉得这院长也太好了吧,大晚上给职工打电话问候,莫不是有什么企图。
他想起那次蓝心柔指给他看她的院长似乎是个英俊的年轻人,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他都怕她吃亏。
接过她手里的电话,他对她说:“正好,我跟你们院长说两句。”
蓝心柔想要制止都来不及了,他拿着手机坐在床边,严肃的跟白景誉沟通。
“白院长,您好,我是蓝心柔的丈夫华容。”
白景誉给噎了一下,好像刚才的那团旧报纸给人一拳推了下去,塞在了心窝子里。
“你好,我是白景誉。”
蓝心柔靠在华容身边,所以听的很清楚,在她的感觉里白景誉的声音僵硬的要命,这要是化成实质,估计能把地板砸个坑。
华容却没有那么多的感受,他继续对白景誉说:“白院长,心柔来家把事情跟我说了,她不能白替别人挨打,打人的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