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把**和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桌上,他问:“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蓝心柔的眼圈儿红了。
并不只为桑婷婷的几句嘲讽,而是前因后果这些年的委屈在她脑子了串起来。
一个单亲妈妈的日子有多难,只有她自己知道。
护士这个工作需要日夜班的颠倒,睿睿小的时候上夜班都是韩星绚帮着她带,俩个女孩子都没什么经验,这孩子在她们手里受了不少罪,简直成了试验品,三天两头的出问题,各种手忙脚乱,好在睿睿长得皮实,这样也长大了。
现在看到了白景誉,那些辛酸和疼痛忽然就放大了数十倍,虽然知道孩子是自己执意要生下的跟人家无关,可她还是红了眼眶。
白景誉本来站在那边浇花,看到她的样子就走过来,“怎么了?”
蓝心柔咬咬唇,扑到他怀里抱住了他。
白景誉吓了一跳,手里的喷壶差点掉在地上。
一直以来,都是他偶尔对蓝心柔做点耍流氓的事儿,她一直跟个小鸟儿似得扑棱着翅膀躲避,这次是怎么了?
他空着那只手去拍她的后背,“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别说话。”她奶凶奶凶的吼起来。
白景誉还真给吓住了,看不到她的脸,可是想到她噘着嘴巴委屈的样子,他的心竟然酸酸的。
大概只有五秒,她推开他,然后给他鞠了个躬,“白院长,对不起。”
说完,她快步离开,到了外面小跑起来。
白景誉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水壶放下。
这一刻,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他看不得她难过,也看不得她被人欺负。
从这天抱了之后,俩个人就再也没有见面,直到白景誉的助理把护照和机票都给了蓝心柔。
那天她是直接去的机场,远远的看到了推着轮椅的白景誉。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人显得格外修长挺拔。
她快步赶了上去,抱歉的说:“对不起,白院长,我来晚了。”
没等白景誉回答,她就弯下腰跟明玥打招呼。
明玥人瘦的可怕,此时全身都包裹在一张米色的羊毛毯子里,大大的帽檐挡住了脸。
她对蓝心柔动动唇算是招呼了,蓝心柔知道她还是不爱说话,忙接过了白景誉另一只手里的行李箱。
白景誉却连她的一起接过,让人给送到飞机上。
跟着大老板,就是这一点好,不用拖累着行李形容狼狈。
白景誉也没跟她说话,这种状态一直维持上了飞机。
蓝心柔心里七上八下的,在想他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事生气了。
毕竟拥抱上司这件事算起来可以说是骚扰了,他估计是怕她缠上他,所以这几天找她安排事都是让助理做的。
蓝心柔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注意分寸,就算不能做成他的爱人,也不要成为他厌恶的人。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就刻意保持着距离,除了在明玥身边照顾,根本就不跟白景誉说话。
白景誉一上飞机就很忙,拿着笔和夹子在写写画画的,也不知道干什么。
还有,不时的有空姐围着他,那种讨好的意味太过明显。
蓝心柔还是第一次做贵宾仓,她有些好奇的看来看去,好几次都把目光落在那些围着白景誉的空姐脸上,觉得她们就差在脸上写着“包养我”几个大字了。
白景誉的风度一直维持的很好,他客气的拒绝了空姐的种种询问,投入到工作的时候好像不受任何人打扰。
忽然,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向着蓝心柔这里看过来。
蓝心柔吓得心跳漏掉半拍,立刻转身埋头到自己带的小说里。
直到那股子压在头皮上的芒刺感消失,她才慢慢抬起头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忽然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她去看身边的明玥,看到她整个人都埋在毯子似乎是睡着了,脸上的皮肤薄到了透明。
这是个被爱情狠狠伤害过的女人,蓝心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还是离着爱情远一些吧。
飞机在机场降落后那边有人来接,整个旅途其实真没蓝心柔什么事儿,就是陪着明玥而已。
苏黎世最大的医院白家有股份,白景誉的母亲在这里修养,他的父亲一边参与医院管理,一边陪着自己的妻子。
白景誉的妈妈虽然切除了身体左边的整个乳腺组织和淋巴组织,但人精神还是好的,她带着一顶亚麻色的假发,穿着一件暖橙色裙子披着白色羊毛大披肩,暖橘色口红显得她气色很好,除了瘦点,完全不像个五十多岁又得了癌症的女人。
相反的,明玥比她更加虚弱苍白憔悴。
可见,这有爱情滋润和受了情伤的女人是多么的不同。
在电话里白景誉已经把明玥的情况跟妈妈说了,她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了明玥的样子还是哭了。
白景誉去拍着她的背安慰,样子特别温柔,“好了,都过去了,您不要让玥玥再伤心。”
白妈妈捂着自己的脸,“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明蓉,没照顾好玥玥。”
白爸爸也过来劝解,“别哭了,孩子们都在看着呢。”
白爸爸身材高大,却跟气质淡薄冷清的白景誉不一样,他微微有些发福,完全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甚至容貌都是普通的。
这么看,白景誉的好相貌是遗传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年轻时候一定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