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爱情,在世俗面前,能坚持多久?
见赵宁宁有些神不守舍,顾宇繁小心翼翼地靠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坐车累了?”
刚刚他们坐公交车,车上没座位,两人一直站到家。车上人多,他担心她被猥琐男人占了便宜,便一直站在她跟前,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挡住外人,但是每次停车开车的时候,她难免还是会有些碰撞。
赵宁宁摇了摇头:“没有,不累的。我坐公交车已经坐习惯了,这点路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倒是你……”
你从来没坐过公交车吧?
为了与我在一起,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
顾宇繁却无所谓地笑道:“这样很好啊,比跑五十公里好太多了。”
赵宁宁觉得心头一酸,用力地抱住了顾宇繁的腰身:“顾宇繁,对不起,对不起……”
顾宇繁:“傻姑娘,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明明是我对不起你,我如今没有房子,没有车子,还让你挤公交车。”
赵宁宁:“不!你原本有的,是因为我才受苦的!”
“什么受苦?我现在每天都幸福得要死,这么多年所有的快乐加在一起,也没有这几天与你在一起的快乐多。”顾宇繁摸了摸赵宁宁的秀发,“宁宁,只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两个在一起,我就很满足很满足了。什么房子啊车子啊,你别担心,我有手有脚,即便现在没有,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挣回来的。我们一起努力,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赵宁宁:“……”
顾宇繁:“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互相信任,互相扶持,嗯,我们要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多么美好的愿望。
赵宁宁将脸颊在顾宇繁胸前蹭了蹭:“好,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怎么办?理智告诉她,她与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趁早放弃才是对的。可是,每当看到这个男人,她就做不到。
她爱他,哪怕这甜蜜的相守很可怕只是昙花一现,哪怕之后她会伤痕累累一败涂地,她也不愿放弃。
只要有那么一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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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中午,常青的别墅里,江晓晓、朱夏、赵宁宁、年玉盈齐聚一堂,四人分别坐在花园桌子的四侧,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着话。
说话的自然是年玉盈。作为主人,出于把大家叫到一起的责任,年玉盈责无旁贷。
江晓晓与顾宇繁一样高冷,话是极少的,她大不了就是“嗯”、“啊”应和两声了事。
而一向话最多的朱夏与赵宁宁,此时正巧坐在对面,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然后迅速掉转头,彼此不再看彼此。
话,当然是一句都是不说的。
年玉盈说得口干舌燥,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最后索性走进屋里去了,借口是去拿烧烤要用的材料,等会儿他们便在后花园的草地上进行烧烤。
她自己走也罢了,偏偏还将江晓晓叫上,美其名曰:东西太多她拿不动,让江晓晓帮忙一起拿。
两人一走,朱夏终于动了动。她看着赵宁宁,道:“听说你与他住到一起了。”
赵宁宁:“怎么?你有意见?”
朱夏:“不敢。你情我愿的事,我管不着。只是,我听说顾......他爸爸十分反对,为此,没收了他的车子和房子。赵宁宁,我想你是真心喜欢他的,他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如今有家不能回,不得不与你挤在一个破旧的老房子里,你心里面不会觉得愧疚不安吗?”
赵宁宁:“我那房子旧是旧了些,但也不上不能住人。如今,我们都很开心。”
“现在时间短,自然是开心的,但以后呢?”朱夏道,“以后时间长了,新鲜劲儿一过,那么清贫的日子,出门还得挤公交车,你受得了,可是你想过他的感受了吗?他受得了吗?从高高在上的天堂跌落尘埃,这落差让他如何去适应?当然,为了你他可以忍受,可以将痛苦独自一人扛着。可是,时间长了,他不会难受吗?他难受,你便会好过吗?”
这恰好说中了赵宁宁的隐忧与心事,她坐直了身体:“所以呢?你不会是想让我退出,你上吧?”
朱夏:“我以前是很想。不过现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我算算看清了,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不会看上我的。赵宁宁,你真幸运!幸运得让我好嫉妒好嫉妒!罢了,这就是各人的命,强求不来的。如今,他是你的了。我只是想说,对他好一点吧!他不容易。”
赵宁宁:咦?这个死心眼固执狂今天脑袋终于开窍了?她真的死心了?
朱夏:“我知道你不信我,毕竟我执迷不悟这么多年了。可是,自那一晚的事之后,我想通了,不是你命好,不是你幸运,你所拥有的一切,是你用自己双手,用努力换来的,你很好!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今生能与你做室友,是我朱夏的幸运。”
赵宁宁:“......”
朱夏:“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失去你。我其实早就想找你说这些了,可是一直不敢,怕你拒绝,这次年玉盈打电话找我来,我很开心。我就是想跟你说,跟你说......”
赵宁宁眉头皱得更深了:“......”
朱夏瞧见她惊诧不已不肯配合的模样,大小姐脾气再次冲上来:“喂,赵宁宁,给点面子好吧?我已经很低三下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