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孙永凤怒道:“就是!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啥活都不干,懒得跟头猪一样!哪里比得过人家宁宁?宁宁又做家务又打猪草还带弟弟,你呢,整天就知道玩!不许再玩了!马上回家给我写作业去!要是写不好看我回来不打断你的腿!”
赵萱萱因为长得好看,从小到大全家人把她当宝一样捧着,从没有挨过打骂,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面子挂不住,眼泪顿时流出来,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赵宁宁。
赵宁宁回给她一个挑衅的笑。
赵萱萱大怒,一个野种的女儿,长得又矮又瘦,亲生母亲还恬不知耻,竟然也敢看不起她赵萱萱?!她妈也真是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
想到这里,赵萱萱对着孙永凤吼道:“你干嘛拿我跟她比?她是什么人?她是贱种野种,她哪里配与我相提并论?你要是觉得她好,那你让她做你的女儿算了,还要我做什么?”
听到赵萱萱小小年纪嘴巴里就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孙永凤呆了一下,遂狠狠地道:“住嘴!”
赵萱萱正说到兴处怎么可能停下?她继续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不是妈妈你告诉我的吗?说她的爸爸不是爷爷亲生的,是野种!他来到我们家,分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们的祖屋,害得我们一家四口只能住又窄又黑又破又旧的房子!这些都是因为他们!他们一家人都是贼,是小偷!”
原来这些人背地里是这么看待爸爸的?难怪爸爸那么节约地挣钱,最后到镇上买了房子搬走再没回来过。她才十一岁便听到了不少这些话,爸爸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岂不是已经听了几十年了?!以爸爸的自尊与骄傲,他该是怎样地难过啊!
“妈妈,妈妈,什么是野种?”站在一旁的赵多扯着孙永凤的裤子,仰头问道。
而年幼的赵鑫鑫也觉察到一丝不安,他怯怯地挪到赵宁宁身边,小手拽住了赵宁宁颤抖的手指:“姐姐,姐姐......”
赵宁宁身子颤了颤,回手抓住赵鑫鑫的小手:“姐姐会带你的。”
然后,赵宁宁看向孙永凤,脸上已经没了一丝笑意:“三婶,刚刚多多问你话呢?要不请你给我们解释一下,什么是野种吧?”
最后三个字她咬得极慢极重,配合着她冰冷的眼神,令孙永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孙永凤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随即想着赵萱萱说得也没有错,赵启明原本也的确不是赵成孝亲生的,而且也的确是分走了他们的祖产,遂觉得坦然了,释然了:“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家都知道的,你的爸爸其实并不是这里的人,他是你奶奶的前夫的儿子......”
“到底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无事生非?!”一记愤怒的男声从塆口传来,然后赵成孝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院坝里,他脸色铁青,额上青筋绽露,凶狠地瞪着说事非的孙永凤母女,“小明要不是我儿子,怎么会一直生活在这里?小光家的,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大哥,你是读过初中的人,按理说也是该懂些道理的,你自己来说说看,你这么背地里说你大哥的坏话到底该是不该?”
被自己的公公这么训斥,孙永凤顿觉脸上无光,她的脸唰地红了,嗫嚅着道:“......不该......”
他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呢?也不知道他在村口站了多久了,刚才的话听进去了多少。这种话,大家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可是在这种场合闹出来,的确是可以狠狠地讽刺一下赵宁宁一家人,可是这也相当于是在打老爷子的脸啊!赵启明如果是野种,那老爷子是什么?老王八?绿乌龟?!
这世上哪个男人能容忍别人这样说自己?也难怪老爷子会这么愤怒了!
孙永凤都认错了,实时务的就应该低头认错才是,赵萱萱却不,她大声道:“爷爷,你偏心!你胳膊肘往外拐!”
什么?胳膊肘往外拐?
何为外?何为内?
意思就是说赵启明是外人了?!
这不是变相地承认了她自己刚才的话了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死不悔改!
赵成孝怒了:“谁是外人?今天你给我把这话说清楚了,我们家这些人,谁、是、外、人?!”
“当然是大伯......”
“孙永凤,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不等赵萱萱说完,赵成孝大声地斥责孙永凤,“一个小辈,竟然也敢妄议长辈的?赵萱萱,你给我跪下!我今天倒是要替你爸妈好好教育教育你!”
说话间,赵成孝走过去,就要拉赵萱萱。
赵萱萱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疼爱她的妈妈和爷爷为何突然间都在凶她骂她,她只知道这一切都是赵宁宁的错,要不是赵宁宁说了那句话,她妈不会骂她!她妈不骂她,她就不会说出后面那些话,就不会被爷爷骂!
哦不,现在爷爷还要她跪下打她!
她再次恶狠狠地看着赵宁宁,恨不能将之撕碎一般!
赵成孝看到她眼里那凶狠的目光,越发不喜:“你这是什么眼神?她可是你大姐姐!”
“什么大姐姐?野种和不要脸的坏女人的女儿,她才不配!”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赵萱萱白皙的脸庞上。赵萱萱整个人懵了,随即想起发生了什么,顿觉屈辱。她捂着自己的脸,看着手还没有放回去的孙永凤,哭道:“我恨你!我恨你们!你们全部都不得好死......”
“啪啪啪!”又是几个巴掌落下来。
孙永凤一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