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罗哥和解铃还有这样的过节。罗哥叹口气:“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以前没接触过看事的高人,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圈子,这些高人大多行事古怪,性格极端,也最容易互相做下梁子。
我下意识觉得解铃应该是好人,罗二米弟弟的失踪肯定有隐情,不能全赖人家。
郁闷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我靠在床头,把陆大有家里发生的事翻来覆去想了一遍,正想得入神,电话响了。我拿起来看,不由暗暗叫苦,是林波的爸爸打来的。
我赶忙接通:“林叔叔,我是小慈。”
“小慈啊,”林叔叔说:“我给小波打电话,他怎么总不接呢,怎么了他?”
我犹豫一下:“没,没什么。”
“不对,不对,”林叔叔说:“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有什么就跟我说,我和他妈打了好几天电话,全都接不通,以前可从没有过这样的事。”
我吸了口气,想了想说:“叔叔啊,林波确实有点事,他生病了。不过你别担心,不是什么大病,现在正在卧床。”
我这么一说,林波他爸爸忍不住了:“不行不行,我得去城里看看小波。这几天我和他妈眼皮子总是跳,觉得不对劲,看看他我们才放心。”
我本来想推搪阻止他们的,可想想,还是应该让他们来,逃避总不是办法。我能推的了一时,推不了一世,到时候真要出点什么事,我承担不起。
从现在来看,林波恢复的几率已经很低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解铃。他能治好陆大有弟弟的鬼上身,也肯定能治好林波和老猪。
想到这,我赶紧给解铃打电话,还是打不通。我还有皮南山的电话,给他打过去,竟然响了,好几声之后有人接,听声音正是皮南山。
“皮兄,我是今天去陆大有家的王慈。”我赶紧说。
“呦,查到我的电话了,你这是有事啊,怎么了?”皮南山问。
我赶紧说:“皮兄,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也中邪了,不但我,还有好几个朋友。那症状跟陆大有弟弟是一模一样,而且都和凤阳山有关系,特别邪。我们吧,谁也不信,就信你和解铃,希望你们……”
皮南山说:“不是我不帮你们。解铃的情况很糟糕,他一回家就闭关了,大门紧锁,连我都拒之门外。他要不在,我不敢私下接你们这活儿,虽说我和他能耐都差不多,我还比他高一点点,可毕竟侧重不一样,鬼上身这活儿我还真是不擅长。现在只能等他出关。”
“那他什么时候能出关?”我着急地问。
“这就不知道了。”皮南山说:“一天两天是他,十天八天也是他。我还要照顾他,送个饭什么的。这样吧,他要是出关,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那就拜托了。”我在电话里千恩万谢。
现在这种状况,我也不能强求,仔细想想,除了解铃,还有那个东北娘们和道士也是高人,可这两个人我谁也不想求,尤其东北娘们,整个一泼妇,对自己的徒弟都连踢带打的,我这要一个没伺候好,反而惹祸上身,现在只能等解铃,看大家的造化了。
第二天我正在班上,接到林波他爸的电话,说是现在已经坐长途客车到市里,他让我今晚就到林波家去,他想问问具体怎么回事。
我闹心巴拉,什么活也干不进去。没过一个小时,林波他爸又一个电话打过来:“小慈,我和你阿姨现在已经到林波的住房了,他怎么不在家,在哪呢?”
“他现在在养病。”我说:“叔叔,你稍等,我马上下班,第一时间过去,我告诉你们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我背着包冲出办公室,门口又遇到经理和办公室主任,经理呵斥:“小王,你要是上班有下班这么大的精神劲儿就好了。”
“我晚上有事。”我赶忙说。
“就你事多!”经理说:“下个月总公司那边要下来考核流程了,咱们公司也要施行淘汰制,就你这样的好自为之吧。”
我懒得搭理他,一个月就三千块钱工资,还大言不惭要考核,什么玩意儿。
我打车到林波家里,一进去气氛就很凝重,林叔叔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林波他妈在一边发愣,家里冷气盘旋,沉重得让人呼吸不畅。
“小慈。”林叔叔严肃说:“你跟我说实话,林波到底怎么了?”
在村里,我家和林波家住得很近,可以说,我是老林家的两口子看着长大的,跟自己亲爹亲妈差不多。
我想到林波,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圈红了:“林叔叔,小波他……”我一咬牙说了出来:“……他疯了。”
老两口对视看了一眼,林波妈妈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她看我哭了,她也哭了,到底是母子连心:“怎么回事啊,他现在在哪,你说啊!”
“你们跟我来吧。”我低着头说。
我带着他们出了门,路边拦了辆车,直奔南山精神病院。路上,林叔叔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悲恸,他不停抽着烟,车里乌烟瘴气。
司机说:“哥们,能不能把烟掐了?”
“掐你马屁掐,”林叔叔突然怒了:“我儿子疯了!疯了!”
他的情绪全都爆发出来了。
林母呜呜哭,司机看看后视镜,不敢说话。我脸色灰暗。
到了南山精神病院,我们办理了手续,主治医生带着我们到了后面的住院部。到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