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大柱谈心后,我并没有去睡觉,虽然上级不派教导员来,既有为工作考虑的因素,也有关心、爱护我的成分,我有点感动之余,更多的则是感到无奈和沮丧。
工作就是工作,工作中的分歧本来应该是对事不对人,这样自然很容易分辨对错,可道理所有人都明白,但做起来就很困难了。在中国人的传统中,家庭观念重,注重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这本来都是好的传统,人吗那能不讲感情呢,如果没有了感情那还是人吗?
但是因为注重感情就把感情因素带入了工作当中,甚至在工作中占到了主导地位,这就有很大问题了,工作中无论什么事,首先是看对方和自己的关系如何,关系好则错的也是对的,就算不支持也决不反对,关系差那对的也是错的,就算不反对也决不支持。这还是在工作吗?我认为不是,这是在开感情联谊会,任何工作中的建议和意见能不能成功通过,获得大家的支持,你只要认真点算一下和自己关系好的人员占不占优势就可以知道结果了,长此以往大家也都习惯了首先去构筑自己的人情关系网,那还有多少时间和精力来考虑工作呢?
把主要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而忽略了人情关系的人,最终大部分人的结果也只能是明珠蒙尘,只有极少数人遇到了各种非正常的原因才得以脱颖而出,而赏识提拔了这极少数人的人则被冠以了伯乐的称号,也就有了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的俗语。
真的是伯乐不常有吗?思考之后我只能悲哀的发现,答案竟然是“是”,作为一个伯乐首先是要有技术和眼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去搞人情事故了,哪有时间去学习知识,没有知识自然就没有技术和眼光,当然也就成不了伯乐。少数精力超级旺盛的超人,既学好了知识还搞好了人际关系,但出于人情关系往往又失去了公心,这就造成了伯乐更加的稀少,只有这些超人在没有人情关系牵绊的时候或出于某种需要的时候,某匹中了大奖的千里马才会被从千里马群中牵了出来,让世人得以认识到这原来是匹千里马啊!
本来只是作为良好精神享受的感情,却被打上了利益的标签而加以利用和出售,重视感情的传统美德,却被曲解利用到了无耻的地步,随着许多千里马被当作驽马使用这种残酷现实的大量涌现,既然成了千里马也没好结果,大批的马驹们当然不会再犯傻,千里马群自然也就消失了,而极少数仍在坚持想成为千里马的马驹们,也只能在被冠以的另类标签下苦苦挣扎求存。
千里马群的消失,自然就造成了国家科技和其它方方面面的整体落后,这难道不是一个曾经辉煌无比、曾经千里马遍地的民族的悲哀?我如今也成为了悲哀族群中的一员,想到这些心中充满了苦闷和无助,我一个人能改变什么呢?我只能改变我自己,希望通过我的表现来影响周围的人,进而影响更多的人,如果站出来旗帜鲜明的否定千年的习惯和传承,旗帜鲜明的大声疾呼大多数人有失公允,那只能有一个结果就是被石头砸死、被唾沫淹死。
我为自己的懦弱羞愧,但我认为这样做才是王道,每个人都首先保证自己做到,只要这样的人数量一多,自然会引起整个群体的改变,同时还不会引起大的社会动荡和激烈的思想碰撞。
想到这里我甩了甩头,看来要让自己做到最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首先就要改掉自己有些懒惰的毛病。人就是这样的有意思,说别人不足和错误的时候一套一套、长篇大论的,可轮到检查和改正自己身上毛病的时候,往往就自动忽略或回避了,想到这里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人性啊真是十分的有意思!
第二天天刚亮,全大队就整队出发了,经过一夜的休息,大家的体力都恢复了过来,面对四千多鬼子的连环布置,还能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前期由于鬼子大兵压境而缠绕在大家心头上的压抑感,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看到战士们精神抖擞的行进着,不知不觉中我也受到了战士们斗志昂扬气氛的感染,脚步也一下子轻快了起来。
只要能不断的打胜仗,部队的士气就高,指挥官就能得到士兵们的拥戴,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在部队没有其它的多少花巧,特别是战争期间的部队尤其如此,胜利就意味着生存,胜利就意味着荣誉,男人只要进入了这个环境,很难不受到感染,长期的生死与共、相互依靠、相互扶持,也很容易在彼此之间建立起一种能够维持时间最久和最牢靠、最不功利的友谊——战友情。
经过半天的行军,部队就到达了南黄庵一带,虽然只是中午时分,大队长还是下达了宿营的命令。部队现在的所处的位置背靠涞源,又处于蔚县南北向的中轴线上,向东、向西或者向北都比较自如,还可以方便的监控蔚县到涞源的两条主要道路,确实是个隐蔽待机的好地方。
由于远距离通讯工具的缺乏,而且蔚县对于小鬼子和八路军来说都是新区,只是由于民族大义和小鬼子的残暴,所以老百姓感情上倾向于八路军而已,这两点也就造成了我们的情报传递速度比较慢,主要只能依靠侦察员的往返传递,没有得到准确的情报前,部队就到处乱转那直接就是在找死,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钻到敌人的包围圈里去了。
3月9日晚上,各个方向的情报都汇总到了大队部,大队长把营级干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