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朱平柾打着哈欠去跟王妃与蜀王请安问好联络感情。顺便向蜀王提出去巡视一下自己的庄子,为成家立业作好准备,免得到时到时投资失败除丢王府的脸之外,搞不好还要让他们的孙儿或是孙女挨饿受冻之类的云云,死祈白赖获得了出府许可。但又因为频打哈欠的样子与他上前所说实在有些出入被王妃好好修理了一顿,还搁下狠话:“以后再这样就让他身边全部变成男仆。”
朱平柾马上脸苦的苦瓜,昨夜他是真的啥都没干,为了早日达成他赚钱大计,吃过晚饭,就抓着下午匆匆削成的炭笔,在没橡皮擦,更没有制图软件的情况下赶工画酒精蒸溜器的与蜂窝煤球机及煤炉结构图,水力机床的结构图在下只画了五分之一就已经累地抱着已睡熟的小侍女闷头就睡了。但又没有有力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为自己的幸福只得咬牙认了。
应付完了蜀王夫妇,朱平柾想了想还是自己去到工正所付完银钱,然后让长兴带着工匠家眷与几十车物资在后面,自己兴致冲冲的带着十余个王府护卫骑马在前赶向cd府南边的庄子。一路由王府行来,愈向外愈加贫穷,人们的神情更加麻木,仿如行尸走肉。出了南城门,只见黄褐色旷野上聚满了流民用树枝和破布搭起了简陋的窝棚,东一堆、西一团,那情形就像当年被某军轰炸过的阿富汗。也有的则干脆什么也没有,就那么直接地卧在地上,生死不知。沿着官道两边也集结了大量的壮年男子与十多岁女性流民。男性流民大多赤果着上身,这样更能显示自己的强壮。女性流民大多脸洁衣净,应该是经过细心整理。他都呆立在路边,头上插着草标,像牲口一样等着有钱的人家将自己买走,能在这乱世之中存活下去。
流民看到朱平柾一行勒马缓行,衣着华丽。路边所流民俱是眼神一亮,整个官道顿时热闹起来。
“大老爷,买小的吧,小的只吃一碗饭,能干一只牛的活。”
“公子,小人孙女年华二八,样貌出众,心灵手巧,只要一贯钱,人你就带走!”
“各位大爷行行好,俺们已经快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
朱平柾驱马走近一小堆流民,见上至七十多岁的老人、下至襁褓中的婴儿,无不衣衫褴褛,头发蓬乱,面黄肌瘦。而稍后面老幼妇孺,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眼神呆滞,半天都不眨一下眼睛,看上去和死人也差不了多少,一片哎吟之声闯入脑中。这个场面让看惯后世繁华都市的朱平柾看得心中酸楚,刹时泪流满面。见有人上前,那些年轻力壮的“呼啦”一声围拢了上来,其中伸出一双双脏黑的手,端着一只只破碗,哑着嗓子哀求道:“大爷们行行好吧,我家的娃已经快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都快不行了,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给磕头了!“
”杨旗正,你有带干粮吗?“朱平柾侧过头问向身旁的护卫头头
”回小王爷,卑职没有。“然后扭头喊道:”你们还有吃剩的不?“
”小王爷,小的这还有一张早上未吃完的大饼。“身后一骑从胸前掏出一个油纸包递了过来。朱平柾顺手接过就放在那个破里,那双黑手捂住碗就往后挤去。
那还有些力气的看见有人竟然有收获了,都陆陆续续的围了过来。
“护住王爷!”护卫小旗官一声大喝,几骑上前将朱平柾护在中间。
双双手朱平柾心下叹息,心下也明了:若不是现在身边有十多个腰肥体壮的护卫,而且腰间挂刀。估计他现在的下场不会比这些个流民好多少。朱平柾坐在马上看向各处看了看,估计约有两千多人,其中青壮居多。
正在这时人群后方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你让娘一人怎么活啊!”
朱平柾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瘦骨嶙峋的妇女,正伏在一个幼小的身体上,然后一阵嚎哭传来,重重地击在朱平柾的心上。
本来围向朱平柾几人的流民,好像得到做么号令,纷纷转向了那名刚丧子的妇女。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在声说了句:“反正孩子也饿死了,你哭也没用。不如大让伙儿分分吃了,还能多顶两天。”然后传来声声附合。
那妇女惊恐至极,披头散发厉吼护着自己孩子的尸身缓缓后退。而周围的人群却似饿了多天的狼群突然闻到了血腥味。那一双双本已失神的眼睛迸发出无比贪婪的目光,一步一步地逼了上去。
朱平柾如何见过这种人间惨剧,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内心无比痛楚地驱马向前拔出配剑在手大吼一声:“都他妈的给我住手!不从者杀无赦!”
“杀!杀!杀!”护着朱平柾的旗正也算机灵,他立即拔刀在手,大吼三声。身其余几也拔出腰刀,团团护住朱平柾。
那群流民闻声停了下来,却都齐齐转身,其中一些人眼中闪出仇恨的怒火。
其中一人高喊道:“你们这些天天吃饱喝好的大老爷们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说饿你三月,你饿三天试试?你要是还有干粮馍馍,就赶紧留下,我们都感念你的大恩大德,只要我日后以后能活着,给你立个长生牌位都行;要是没有,趁早滚蛋!别等一会儿大伙饿急了,把你也撕吧撕吧吃了!反正人多也不够。”
之后又有一人接着喊道:“是啊,是啊!你们这些王子王孙官老爷们天天吃饱,那知道我们饿的死去活来,开始是卖田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