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恩远的胖脸已没了一丝血色,煞白如雪,满头满脸都是如雨般不断滚落的汗珠,胖的眯成一道缝的小眼睛射出恐惧阴森之色:“你、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老夫妹夫一家确实不知所踪,可、可老夫从没听闻他们一家遇害了”
钱有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冷的看着孟恩远:“钱某真不敢相信人世间还有你孟恩远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混账杂碎,你他娘的不仅杀了妹夫全家,竟连自己的外甥女都,孟恩远你就不怕天雷殛了你吗?”
“你、你胡说你有何证据,竟敢信口雌黄污蔑老夫,老夫绝不与你善罢甘休”孟恩远厉声叫道,胖脸上的肉不受控制的剧烈哆嗦着。钱有禄脸上露出诡异阴森的笑意,眼睛慢慢瞧向孟恩远的右手,淡淡道:“在你那带着无尽悲怒屈死的外甥女嘴里现了一截尾指骨,相信是你外甥女在遭受那杀人害命**弱女的qín_shòu蹂躏时,愤怒咬下来的。孟掌柜你刚才说了,这是你的家事,钱某不便过问,不过钱某以为,宣化府还有刑部过问此事吧?”
孟恩远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右手,右手仅有四根手指,尾指则近乎齐根断掉了。
听呆的赵龙瞧向孟恩远的右手,恍然怒吼道:“钱总管说的没错,果然是你这qín_shòu王八蛋钱总管,让赵龙剐了这杂碎,俺想看看这杂碎的心是不是黑的能淌墨汁?”
孟恩远惊骇的尖叫道:“不要”肥胖如猪的身子使劲向后挤着,立时将九房小妾娇弱的身子挤得贴在了墙上,费力的尖叫道:“老爷,莫挤了,玉呢的妞妞个朵儿(胸脯)要被挤爆了
钱有禄笑道:“孟掌柜,钱某费了这么多口舌,你就不想对钱某说什么吗?”
孟恩远煞白着脸,失神怔怔的瞪着钱有禄,半晌,长叹了一声:“难不成真是那丫头的冤魂索债?罢了,老夫认栽了。”
一双眼痛苦的瞧向被从脖颈扯断掉落在地上,用三色粗丝线搓成捻,穿着的一把钲明瓦亮的铜钥匙:“这是钱庄银库的钥匙,钱庄所有的现银都在银库里,恩远全都送与钱总管。”
钱有禄瞧着脚底地上穿着三色线的铜钥匙,淡淡一笑:“银库的钥匙?孟掌柜好大方啊可惜钱某不是劫财的强盗。”
孟恩远一愣,惊疑不解的问道:“钱总管如此兴师动众,不就是想要孟某的银子吗?”
“银子我是想要,可不是这么硬抢豪夺。”
“那你要如何?难不成还要让孟某立字据画押写明银库内现银全数送予钱总管?”孟恩远不解的苦笑道。钱有禄笑道:“大明第一钱庄,应该不止这么一个银库吧?还有刚才钱某说了,钱某要的是整个钱庄,而不是你拿出当幌子的区区一个银库。”
孟恩远苦笑道:“也罢,老夫认栽,我全都给你,可是你总不会让老夫就这么送与你吧。钱总管应该知晓,如此规模的产业转让,按大明律法,必须去所在县州府衙报备,由朝廷核实无误,三方坐下签字画押,才可生效。您就是再急,也得等到明日顺天府开衙才能办理这一切啊。”
“不必这么麻烦,孟掌柜只要交出账簿,咱们就两清了,钱某保证从今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孟恩远身上的肥肉轻微颤抖了一下,强笑道:“钱庄账簿不过是记录存银的数目而已,银库都已送与钱总管,那些没用的账簿要来何用?呵呵呵呵。”
钱有禄也笑了,悠悠道:“孟恩远,到了此时此刻你还要装傻充愣下去吗?”
孟恩远脸色变了数变,心里最担心恐惧的事果然生了,冷冷的看着钱有禄:“看来景王的胃口果然大的很,他就不怕一口将自己撑死吗?”
钱有禄笑道:“这就不劳孟掌柜操心了,钱某现在需要孟掌柜行个方便。”
孟恩远咬牙道:“休想,老子交了账簿是个死,不交账簿倒还有一线生机,钱有禄有本事你就自己找去吧。不过你只有今晚一晚和明日上午那几个时辰,过了晌午,钱庄关业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到那时,嘿嘿嘿,钱总管后果是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
钱有禄笑道:“这么说孟掌柜是不肯行这个方便喽?”
孟恩远狰狞的笑道:“老夫的内宅不大,钱总管大可掘地三尺仔细的找。”
“钱总管,将这杂碎交给俺,俺保证不出半个时辰,连他娘偷人的事俺都给您问出来。”赵龙气的吼道。
孟恩远不屑的瞥了赵龙一眼,冷笑道:“钱总管你不会跟这下溅的村汉一般没脑子吧,老夫身上若见了伤,咱们可就彻底没商量了。还是听老夫一句劝,银库里的现银你尽可拿走,老夫就当做这一切从没生。”
寝室的门推开,江林满脸喜悦的走了进来,钱有禄回身瞧去,江林躬身道:“大哥,账簿已经找到了。”
孟恩远脸色一变,转而冷笑道:“钱总管,你这套哄弄三岁顽童的诈术用在老夫身上,不觉得可笑之极吗?”
钱有禄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杏泉,你亲自去将刘掌柜和汇合钱庄的孙掌柜兄弟全都请来,请他们验看核对一下账簿。“是,大哥。”江林笑着离去了。
汇合钱庄孙氏兄弟?孟恩远感觉后背的汗毛孔一炸,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直砸到尾椎,惊怒的瞪着钱有禄:“不可能,这不可能除了老夫无人知晓账簿所藏之处”叫声突然噶然止住,孟恩远震骇不敢置信的瞪着迈步进入寝室的孟史。
孟史连眼梢都没抬一下,静静地瞧着钱有禄:“钱总管,孟史已信守约定。”
钱有禄笑道:“人在床上,只能有劳孟史兄亲自动手了。”
孟史点点头:“多谢”迈步走到牙床,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