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变一事最终以长公主自焚而亡这一结果落下了帷幕,当夜,公主府的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夜,烧红了大片漆黑的夜空,似一只啼血的凤凰在这一最后的一刻为它的主人吟唱着最动人的乐曲。
京城的百姓多为这场大火所惊醒,远远的看着它光影闪烁,直至清晨方才渐渐熄灭。
次日一早,云中里阔别朝堂多时,终于再一次临朝,处理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蓝映然等因为长公主一事而锒铛入狱的官员放了出来,官复原职。并且让这些人扫清那些个与长公主同流合污的党羽们。
当然,这些都是暗地里面进行的。至于长公主,云中里沉思了良久,对外终究只道她是因为那天晚上公主府的大火,不幸身亡。这场筹谋了整整六年的报复,究竟是谁的错,他们这些仍留在世上的生者其实根本没有置评的权利,但作为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妹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点痕迹,依旧如以往那般在众人心目中光彩夺目,不留污迹,哪怕她并不稀罕。
至于魏延等人,在风霆烨等人的解释下也被赦免,风霆烨有心让他们回烨国,但他们都已经在蜀国定居多时,却是有些不愿,也就不好强求了。
日子重新恢复了以前的平静,好像和以前一样,又好像又哪里不同,而这其中最大的一点不同应该便是晏庭芳了。
三王爷留下的当年晏丞相亲手书写的那封奏折,成为了当年晏家血案的有力证据,云中里当即下令让顺天府彻查此事,还了晏丞相一家的清白。
晏庭芳作为晏丞相唯一仅存的血脉,孤苦无依,赫连明月怜悯她孤身一人,遂将她收为了义女,赐号巽芳,与云曦成了名副其实的姐妹。
晏庭芳一事完美谢幕,也就意味着风霆烨等人到蜀国的目的已经达成,也是时候返程回国了。
“要回去了吗?”夏雨晴看了一眼让众人各自收拾行装,准备启程回去的风霆烨欲言又止。
风霆烨见她这样,眉峰微拧,出声道:“你们先收拾东西,朕与爱妃还有点话要说。”
众人对视了一眼,识趣的出声告辞,顺带拎走了两只企图听墙角的小包子。
房内众人快速散去,转瞬之间便只剩下了两人。
风霆烨上前一步,揽住夏雨晴道:“怎么了?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情伤心后怕,还是说太喜欢蜀国,不愿意回去了?”
夏雨晴慌忙摇了摇头,紧抓着风霆烨的衣领,咬了咬唇,有些艰难的问道:“皇上,那天晚上,长公主说母后……那些都是真的吗?”
风霆烨一怔,这才明白夏雨晴这几日愁容满面,时不时还拿那种欲语还休的犹豫目光注视着自己,全然没有了以往活泼灵动的缘由。
风霆烨淡然一笑,轻问道:“那爱妃可是信了那长公主的话,觉得母后她……”
“当然不是!”夏雨晴连忙反驳,说完之后却又有些苦恼,“可是……”
风霆烨微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道:“母后确实与那个长公主曾是一对非常要好的姐妹,当年两个人也确实曾经同时喜欢上同一个男人。”
夏雨晴浑身一震,抓着风霆烨衣襟的手蓦地收紧。
风霆烨续道:“不过也不全然都是长公主所说的那样。当年长公主说起父皇之时,母后确实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人便是父皇,只道那是个官宦子弟或者其他王侯,为此母后还担心了好一阵,担心她受了委屈,只是没想到……所以,那确实是个误会。”
“那后来呢?那个红花补品又是怎么一回事?”
风霆烨深深的看了夏雨晴一眼,似是想起了什么,眼底也浮上了些许的唏嘘:“长公主说过她们姐妹那会曾经有过一则约定,若是有朝一日两人不幸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母后不能跟她争。当时长公主找到母后闹脾气之时,母后方知她口中之人是父皇。为了遵守这个诺言,母后便去找了当时的惠贵妃,也就是父皇的母妃,我们的皇奶奶,主动提出要同父皇解除婚约一事。”
夏雨晴的双眸蓦地瞪大,倏地从风霆烨的怀中直起身子,母后同皇奶奶主动提出了要解除婚约,那她怎么可能还对长公主下手?
似是看出了夏雨晴眼中的惊疑,风霆烨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面容有些沉重。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夏雨晴知道这些皇室的秘辛,但身为皇室的一份子,她又不得不了解这些。
“当年,父皇虽然被立为皇太子,但皇爷爷子嗣众多,多少人都盯着父皇的太子之位。谁也不敢保证那个时候身为储君的父皇来日是否便能顺利的登上皇位。而母后的身份又太过于特殊。”
“特殊?”
“嗯,她是当朝相爷唯一的女儿,而相爷与皇爷爷又是生死之交,母后从小便与皇家定下了儿女亲家之约。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母后的娘亲,也就是我们的外祖母,她的母家正好是当时烨国势力颇大的长孙一族,长孙一族虽然势力庞大,但嫡系却人丁单薄,曾祖母一直将母后当成她的亲孙女来养。当时,皇室中的众皇子无论是谁娶了母后,就意味着得到了长孙一族的支持。所以在那个时候母后可是异常炙手可热的人物,皇爷爷膝下无数皇子都将目光投在了母后的身上,争破头都想争到她。”
说到这里,风霆烨顿了顿:“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母后才不愿跟长公主提及自己的身份。因为母后的身份太过特殊,所以从小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