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发泄完之后,但他的怒火根本没有宣泄出来半分,一把将西然摔在地上,低吼道:“滚出去”。
“是”西然依旧只是顺从,温顺的应到。
她想,这是最后了,这一辈子的最后时光,是她为二少爷最后做的事情,那么,就尽可能的做好一点,让二少爷开心一点,不要带着她的私人感情了。
门外,走廊。
西然穿着残破的一身衣服,蜷缩在地上,她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怕死,只是,终究有些留恋二少爷的,就算是隔着一层门,她还是想要这样多根跟二少爷呆在同一个地方的。
因为,一旦她闭上眼睛,永久的沉睡过去,那么,她希望,在下一辈子里,不要再让她爱人,这样刻骨铭心,钻心刺骨的爱,这一辈子就够了,这样的痛苦绝望这辈子也够了,下一辈子的话,就什么都不要了。
早上,西然是有些佩服自己的,竟能熬到第二天早上,可既然坚持到了早上,她应该去给二少爷做早餐了的。
西然从地上缓缓的起来,那每一个动作就是比暮年的老人还不如的。
她扶着扶手,一点一点的往长长的旋梯下走,每走一步,天地都在剧烈的晕眩倒转着,而眼前的重影是越发的厉害,重重叠叠,简直都黏在了一起,根本就是连东西的外形也分不清了的。
眼皮也越来越沉重,脑袋里的空白也在弥漫着,包裹着。
西然微笑,时间终究是到了。
脑海中划过年幼时,夜帝抱着她的画面,西然缓缓的闭上眼睛,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娃娃,就那么毫无预兆的从长长的旋梯上滚落下来。
一级接着一级,一级接着一级,砰,最后整个落在大理石上。
有血从西然的身下渐渐晕染开来,就好像一朵妖冶的花,正在徐徐盛开。
客厅,两边站着女佣,女佣们先是一愣,可随即如同没有看见一般,就那么任由西然躺在地上,血越流越多。
“谚,我们的订婚”黛安娜跟夜谚并肩走进来。
霎那间,夜谚原本带着温和微笑的脸完全的凝固,看着地上被鲜血染红的西然,没了任何反应。
黛安娜一下子也傻在原地。
“然然”蓦然,夜谚一步上前,抱起西然,慌乱的,无措的:“医生,医生”,温热的血从西然的身上流到夜谚的手上,黏糊的,血腥的。
“然然,然然,你醒醒,你快醒醒,不要吓我”夜谚平稳的声音在发抖,她抱着西然的手也在发抖,他一向温柔稳重的脸已经一片惨白,没有了一丝的平静,全是害怕。
生怕,此时此刻还在他怀里的人儿,下一秒就消失了,没有任何的呼吸了。
慌乱去喊医生的女佣回来报道:“大少爷,医生现在不在古堡里”。
夜谚根本没有听完女佣的话,抱着西然就往外跑去:“车,马上给我准备车”。
在夜谚抱着西然和黛安娜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黛安娜的脸色非常的难看,随即她追出去,安慰道:“谚,你不要太担心,西然她会没事的”。
“滚”夜谚抱着西然上车,看也不看黛安娜一眼,飙着车就冲了出去。
黛安娜的脸色铁青,咬咬牙,黛安娜坐上保镖的车,道:“跟着你们家大少爷”。
司机一愣,自然明白黛安娜现在在冷家的地位的,就按黛安娜的话尽可能的跟着前面的车子。
可越是开,司机就越是冷汗直流,他这几十年的车技,居然根本追不上他家大少爷的车速,反而被越来越大,心里暗暗叫苦,这他家大少爷那个温和的性子,居然能将车开的跟飞一样,那样子简直就是不要命啊。
可司机一想到刚刚他家大少爷出来的时候,那个样子,不由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什么人居然能让大少爷这么着急,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对大少爷非常的重要,一定一定非常的重要。
毕竟,他在夜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司机,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大少爷是个温柔的人,待人温和有礼,二少爷冷漠无情,阴晴不定,可他知道,不管是温柔的,还是冷漠的,出生在夜家这样庞大复杂的家族里,那不管表面如何,不管是谁,只要他是姓夜,那么一定是无情的,没有感情,没有心的。
刚刚那夜谚抱着西然,一身是血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出来,司机再一次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是像他这种下人该想的。
医院。
贵宾室病房。
经过两个小时的手术,西然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着,脸上罩着氧气罩,脸色依旧是苍白的。
医生诚惶诚恐,完全不敢相信,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夜氏家族第一继承人--夜谚。
夜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西然的身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连眨一下都不敢,唯恐面前的西然就这么不见了。夜谚将西然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似乎这样,他就能紧紧的抓住他的然然,不让然然离开他,去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夜,夜大少爷”医生结巴的厉害,但好歹算医生,还是有医德,汇报道:“这位小姐生命已经没有危险,只是--”
“是什么?”夜谚充斥着寒意,似乎只要这个医生敢说一句不好的话,他就会将这个医生杀死。
医生吓的双腿直颤抖,那样子就差哭出来了,外界都说夜氏家族的二少爷冷漠无情,阴狠暴戾,但大少爷温和儒雅,可,为什么他看见的大少爷就跟恶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