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的评价。

总之,众人一打量嘉善公主,多半将她归入了“丑妇”阵营,对她的评价也一下子低了很多。

江阴公主卖完关子,笑得花枝乱颤:“正是本宫姐妹里行七的嘉善阿姊。正好她今日也在,何不请她高歌一曲,姐妹们擅管弦的为阿姊助声,一则助兴此会,二则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呀。”

这话说得还真有些水平,不少人心动,都跃跃欲试,便向望月请道:“还请公主殿下成全我等仰慕之心,不弃鄙陋,曲赐教诲。”

望月见众人拜她,连忙站起身回礼,笑道:“诸位诚心,本宫十分感戴。”

说到这,面现哀思,“管弦歌乐之声,至真至美的境地,便是因情而至,应时而发,那日的《暮春词》本是应景抒怀之作。初夏时节已是不合,若平常日子也唱得此曲。

“只是一想到那可怜的恩信阿姊,心中总有难以排遣的悲郁之气。勉强相就,不过白白乱了这场欢聚。请诸位娘子原宥,待来日倒可做得秋悲之音。”

此时女子多以热烈奔放为美,诗词心肠之人大约十之二三。

望月说这番话,同道中人当然会引为知音之言。拾名士才子牙慧、叶公好龙者,则不免觉得她有些牵强附会、装模作样了。

众人虽口中欣然应允,不以为然的何止一个。

江阴公主笑道:“阿姊何必说这些话来哄他们。教坊司的那些娘子里,哪回不是一见召唤,便立刻前来赴宴,便是刚死了爷娘,演到欢快曲调,她们面上的欢喜,又如何有一丝勉强?

“想来若是技艺娴熟,当是想悲则被,想乐则乐,阿姊莫不是还不曾有此功力?才将她们哄开去。若如此,她们必也不嫌你,尽管放开歌喉吧。”

众女闻言,还真有敢起哄的,江阴公主更是笑得阴阳怪气。

望月清清淡淡地,笑看着江阴公主:“火姬,你今日言过了。心实喜而弹奏悲声,意已悲而表现欢喜,这既是伶人之善,亦是伶人之苦,更是我等之罪。

“你可知道,教坊司中有一位伏教习,年幼入宫,善琵琶,见宠与父皇。可是教坊清苦,他时常只能得残羹冷炙,一日伏氏奏琴,突然脸白如纸,汗出如浆。

“父皇察之,非但不输罪于他,反而自责不能体念下士之疾苦,后来父皇命人作庚寅十二册,这个小小的伏家子便是发端。吾虽不知治国之道,也知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

“汝虽年幼,亦是父皇血脉,哎,汝言吾不如伶人技艺娴熟,这话真是大谬,吾乃父皇母后之女,又劳诸位母妃照应,何须‘技艺娴熟’?”

若不是众女对望月多少有轻贱之心,江阴公主那番话甫一说出,她们便该请罪。可惜还有人起哄,默认江阴公主将一位贵圣公主,同教坊伎人相比,如此失策,当有后患啊。

说完,望月对这众人无奈笑道:“诸位请见谅,本宫若然再留下来,想必江阴妹妹心里也不自在,如此便先告辞。”


状态提示:30.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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