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参军的人,家里有马匹的,可以自带马匹上路,并且可以直接编入骑兵。
由于战马数量有限,一个军队的骑兵,一般都是军队里挑选出来的精英,待遇比步兵要好上许多。
别的不说,就说行军,骑兵可以骑马代步,步兵却只能走路。
这些报名参军的人基本上都是被生活所迫的人,他们买不起马,只能艳羡的看着骑马的段珩和司徒炎。
有些人甚至觉得段珩和司徒炎脑子有病,这两个公子哥好好的好日子不过,竟然学他们去战场上卖命,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有钱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啥事都想参上一脚,也不看看这一脚好不好参!
段珩不知他们身后那些步兵对他们的看法,只觉得自己此刻骑在马上,跟在薛参将身后行走,心中很激昂,他甚至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真正的大军。
方队快走着,很快出了清河县城,朝北而去。
……
乌明珠被司徒炎伤了一颗芳心,心灰意冷的同时,却不想回家去。
她在白漯上村住下,每日与沈岚娘同进同出。
乌氏得知她在白漯上村,来接她回家,她死活不肯回。
乌氏无法,只得由着她住下,却要求乌明珠同意议亲。
乌明珠已经十六岁,她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乌明珠知道自己与司徒炎毫无可能,便也不在乎要嫁谁,她娘给她选的,总不会有多差,嫁谁不是嫁?
如此一想,她便答应了乌氏的要求。
乌氏见她终于想通,欣喜的进李氏的屋,与李氏说起悄悄话来。
不多时,香水出门,再回来时,身后多了一个朱氏。
朱氏来时,沈岚娘与乌明珠已回屋歇晌午,待她二人起来,朱氏又已经离开了,故此,沈岚娘与乌明珠都不知朱氏来过家里。
二人起床洗漱,便一起去了绣贞坊。
乌明珠不大像传统只知循规蹈矩,三从四德的女子,她高傲有主见,也很有野心。
她觉得沈岚娘年纪比她小,都能做出那么多事来,她一定也可以。
她每日在作坊里学这学那,很是认真。
绣贞坊里的东西,大大小小都让她眼前一亮。
若不是听说绣贞坊的东西只放在绣贞楼里卖,她都想要自己去别处开一家绣坊,专卖绣贞坊里的东西。
“岚娘,你们绣贞坊的东西真的只能给绣贞楼卖吗?”
去绣贞坊的路上,她再次向沈岚娘试探。
沈岚娘不知她想开铺子卖绣贞坊里的东西,点头回道:“嗯。”
“为什么?!”乌明珠不解。
“将绣贞坊里的东西交给别的铺子卖,岂不是卖得更快更多?”
沈岚娘摇头,“绣贞坊出的东西只能绣贞楼卖,是为了打出“绣贞坊”的牌子,也就是名声,喜欢绣贞坊的东西的人,都会知道绣贞坊,若做得好,在不久的将来,整个大禹朝的人都会知道“绣贞坊”这三个字。”
“但若是将绣贞坊里的东西交给其他商贩来卖,很容易出现假冒伪劣的货品,客人分不清真假,买了那些劣质的货物回去,会对绣贞坊的名声很不利。”
乌明珠听明白了沈岚娘的话,顿感遗憾。
“原来是这样……”她轻声喃了一句。自始自终都没让沈岚娘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
蜿蜒的山道上走着一队人马,人有四五百个,马却只有七匹,除了前面的五匹,队伍末尾,还跟着两匹。
这种紧赶慢赶,风餐露宿的行军生活已经持续了十日。
这群队伍里步行的人,脚底的水泡已经磨破了一个又一个。
有些人焉焉的,已经有些忍受不住。
天暗沉沉的,不是因为夜晚来临,而是因为乌云压顶,看样子,是快要下大雨了。
薛参将回首冲身边的属下道:
“叫他们快些,翻这个山头,便有个大山洞,那里可以避雨,今夜顺便在那里歇息。”
属下得命,冲身后的人大喊道:“快点快点!要下雨了,翻过这个山头,寻到山洞便可以歇息!”
身后的人一听可以歇息,眼睛顿时一亮,忍着疼加快了脚步。
段珩第一次骑着马走那么长的路,两条大腿内侧也早已被磨出了水泡,令他苦不堪言。
但为了面子,他没敢喊过一句疼。
队伍加快脚步,大雨还是在他们翻过山头之前降了下来。
天灰蒙蒙的,下着雨,让人更加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众人被雨水淋打得睁眼困难,只得闷头往前跑去,新招的新兵没受过训练,原先还算整齐的队伍,一下子便被打乱了。
“你们别乱跑,荒郊野外的,小心走丢了,穿过前边的峡谷,峡谷不远处就有一个大山洞,我们在那里集合!”
薛参将怕有人跑丢,匆忙大喊。
骑马走在最后的两个士兵也跟着他喊了起来。
那些人也不知听没听到他们的喊声,倒是没跑岔路,都往前方的峡谷跑了去。
人跑得比较乱,他们几个骑马的怕撞对人,行进有些困难。
薛参将带着四个属下及段珩和司徒炎,几乎是最后到达峡谷里的。
峡谷两面是高山,雨水倒是小了一些。
薛参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正要说点什么,却突然听到一阵“吭!吭!吭!”响,好似是大批石头滚落的声音。
他心中一惊,大喊道:“有落石,大家快跑!快!”
他心中惊怕,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