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忍耐一旦超过那个限度,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法律就像圣经,给无数的人带来幸福,忘却了给那些带来痛苦的小部分人。什么是黑白?什么叫是非?只要有钱就可以践踏任何东西,连眨眼都是多余的动作,金钱就是一切?
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是我。
——滕思音
一、
晓墨的葬礼后,就是我的生日。她真的很担心我会忘了她,所以给我开这样的玩笑。在今天这个日子,我把自己锁在房里。爸妈工作忙,没有注意到我,就连跟我同一天生日的妙音难得打来的电话我都不接。是木华把我从房里拖了出来。
“放开!你怎么进来的?”“看你的样子像什么?她看到你这样会开心吗?”“不用你管!”“我就管定了!跟我走。”木华拖我上车,然后他开车一路狂飙,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你疯了?快停车。”
“你不是要死不活的吗?我干脆成全你去死算了!”“快停车!我才不想死!”看我精神了一点,木华将车速放慢,“刚刚的车速可不是人人都能办到的。”“什么意思?”我问。
“知道什么叫赛车吗?”
我摇头。
“那我让你见识一下。”
接下来的车速快得可怕,比赛车手还任性。等他停下来时,已经傍晚。我难以置信,我陪他狂疯了半天。再次来到他的别墅,我已经不陌生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木华说完就往楼上去,我尴尬地坐在沙发上,旁边的女佣很尽职的给我斟茶倒水,让我不习惯。
“原来是思音。”“欧阳医生?你怎么来了?”“来看看我任性的弟弟。”“弟弟?”一个姓欧阳,一个姓木,还可以成一家人?“你不知道吧?木华的原名叫欧阳木华。木是他母亲的姓。他因为小时候大伯的一次意外导致他母亲死亡,就拒绝承认是欧阳家的人。即使大伯给他的补偿很多,他也无动于衷。”第一次听说木华的身世,但是他为什么要跟我说。
“其实今天,也是木华十九岁生日。”这句话惊吓到我,“可是,他不是……”
“我不知道他跟你怎么说的,我只是想多个人陪他过生日。从六岁起他就没过过生日,而今年他却想过了,可能是因为你吧。”
“欧阳医生,能帮我个忙吗?”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触碰不到的哀伤。
夜空中的星星很闪亮,我似曾相识陪谁仰观过星空,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思音,你看那边。”我朝木华的指向望去,烟花顿时在夜空中绽放,五光十色,色彩斑斓,真壮观。突然烟花绽放出我的名字,还有生日快乐的字样。是木华,为了给我庆生,他真的很用心,“谢谢你。很奇怪的,曾经有谁也为我放过烟花,但是我却把他忘了,我是不是很没良心。”
“从今晚开始你的世界有我就好,你只要记得我就好。”
“那么,我也带你去个地方吧。来,蒙上眼睛,不准偷看。”
“去哪里?”木华一边蒙上白布一边好奇的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
这个世界同一天生日的人太多,以至于自私的我们不想去记得。但是好不容易出现而又有感觉的话,就会很想紧紧把她抓劳,恨不得挷在一起。
二、
我记得别墅附近有个天文博物馆,听说里面有个大堂可以观宇宙星像,在夜晚看效果更好。
我带木华来到大堂,扯下他的白布。整个宇宙星河就呈现在他眼前,犹如站立在宇宙之中仰望星空。他惊喜地看了看我。我笑着说,“再等等。”
突然下起流星雨,流星雨凝聚成:木华,生日快乐。
木华搂住我,我知道他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或许这个才是真正的他。于是我对他说:“没关系,从今晚开始,你的世界就有我了。谢谢命运让我遇见你,感谢你出生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虽然我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了,但我会努力记住以后的每一个你,我们相处的每一个时光。木华,谢谢你。”就在这一刻,我想了解眼前的木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有着什么样的身世与经历。
幕后的欧阳熠欣慰地笑了笑,“原来是这个忙。呵,希望你真能好好对他,毕竟是你给了他希望,如果夺回去,那你对他就太残忍了,还不如你从未在他的世界出现过。”
有些微妙的情感在发芽,竟在不知名的情况下。也许人一旦有了认定的东西,就会紧紧握劳,永不愿放开。沉浸的太久,醒来要面对的却是更多的可怕。
第二天早晨,我被沫希喊醒,“沫希?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思音,梓歌失踪了。”这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梓歌的父母报了警,已经四五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第六天,警察带回梓歌,可她再也不是我认识的梓歌,她疯疯癫癫的,连家人都认不清,更别说我和沫希。医生说梓歌可能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使她精神失常,智力严重受损,现在的她就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想要恢复正常的可能性太低。
“梓歌,你记得我吗?”我问,我第一次很认真的提问梓歌,以前的她太过于文静以至于我常忽略她,对她,总觉得有点儿愧疚。一旁的沫希不知道说些什么。
“呵呵,姐姐,你是姐姐。姐姐跟我一起玩好不好?”
“梓歌可以告诉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