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看着那幅素描一言不发,房间中一副肃杀之气,然而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猛地被撞开了。
“维奥尼林卿、林德卿!有非常糟糕的情报!”推门的书记官焦急地大步跨了进来,“露西殿下……”
“闭嘴,又是她。”丹尼尔听到这里已经不想听下去,“你们这帮人有没有觉悟啊,为什么总是跟着露西转?!出去!”
露西那个关于恶之子绝对已死的糟糕推理让他不想理会她的任何其他判断。
“不不不……”书记官慌忙说,“其实和她没什么关系,重点是情报……”
“又要看文件我真是疯了……”丹尼尔背着手放在额上,仰天轻叹,“有时候我希望我只是一把剑,文件都让用我的那个人去看好了……”
奥托接过了部下手中制式截然不同的几份资料:“呃……这是……早就辞职的切斯特发回来的报告?他都辞职了还写这种东西送回来?”
“就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切斯特卿虽然已经辞职还是立即将此向我们汇报了啊。”那名书记官说道,“还有就是在我们和露西殿下一起去整理旧档案的时候出现的东西,似乎恰好可以说吗切斯特卿的疑虑非常实际,所以我们才立刻向二位报告的。”
“切斯特?风车?”丹尼尔想起了那个在自己与瓦伦达完成交接之前就从异端裁判所辞职隐退的家伙,在他的观念里那就是个废物,选择了这条道路却不能够从一而终地走下去。那家伙是以拿着双剑旋转而出名的,所以大家从前都喊他作风车,始于丹尼尔的友人菲拉斯塔——丹尼尔与切斯特没有多少交集,菲拉斯塔则是唯一的两人共通的交游者,“既然还知道回来报告,何必要辞职?如果我辞职了,以后异端裁判所相关的任何情报,我都一概不关心!”
真是个拖泥带水的家伙。
“你不会辞职的。”奥托翻完了新旧不齐的文件,“你要不要听听风车说些什么?”
“什么?”丹尼尔从天花板上收回了视线,把手也放了下来,即使每天在抱怨,事实上他一直认真地对待着他的工作。
“他说他通过某种不愿告诉我们的方式,在最近与那个持有镜树之叶的尤利西斯接近了几次。”
“啧,只要他没告诉我他不小心把自己所有的剑术都让镜树之叶偷去就行了]”丹尼尔说,他一直在想那个镜树之叶,但是对付镜树之叶的完美的办法是不存在的,他很想亲自以骑士长剑斩下那少年的头,但是他挥剑的同时也就把自己的牌复制了一份给了那少年。
因此他才一直没有出手去对付那个他清楚地知道下落的人。
“呃,那倒没有,事实上这报告的重点不是那个尤利西斯,而是他身边的一个人。”
“什么人比镜树之叶更值得关注?”丹尼尔没好气地问。那个拖泥带水的切斯特不关注一下那百年难遇的恶之子的弱点,却去观察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路人甲的角色,还要写信回来给人添麻烦!
“他说……他不知道是什么人。”奥托自己说出来也觉得有些滑稽,但是那纸上就是这样分明地写着,“他用尽了各种观测方法,怎么看那人都是完全正常的人类……”
“本来就是完全正常的人类!我就是奇怪他为什么在关注完全不值得关注的人!”丹尼尔在桌上捶了一拳,“说重点!那个人的疑点是?”
“那个人自称是尤利西斯十年前的伙伴,名字是阿斯,上次林德卿你去看尤利西斯的档案的时候提到了的,他说因为邪眼‘守护之风’的觉醒,他得以从涨水的凯梅洛特河中生还,在外地学习了医道,三个月前回到罗斯玛丽,大概几天前和尤利西斯重逢。目前是医生,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是药学和病理学似乎相当在行,这三个月里在皇城还没有出名,不过似乎已经得到了民众的信任……”
“信写得和他做其他事一样拖泥带水……”丹尼尔批评着不在面前的前部下,“没被淹死的人很多,年轻有为的医师也不少,他还写这么多废话……”
“重点是那个人不仅会配医疗用的药而已,毒药、魔药乃至炸药似乎都可以做得到,,而且这人似乎非常喜欢做生意,多余的药材他会在城中出售,说话的时候满面笑容,显得非常聪明而且什么都知道……而且……曾经暗示过自己的身份是有虚假的,与此相关的还有一段什么‘我乃初始,并非终结’……”
丹尼尔本想继续说下去的批评戛然中断,他愣在了座椅上。
“切斯特还写道,在一次接近的时候,因为某种难以详细说明的机会,那个阿斯开口说可以提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仅提示一半……那一半的话就是……‘风云天象,乃吾仪仗!’”
“停!”丹尼尔猛地站了起来,“那个人三个月前回来的?”
三个月就是帝都的黑夜怪谈流传的时间!
那句话正是最近魔物留给异端裁判所的挑战和嘲笑!
“没错……”奥托的面容也变得颇为严酷,三个月里的诡异夜谈,恶之子奇怪的朋友,这桩事件里如此众多的巧合里透出危险的气息,“而且更加糟糕的是,十年前的档案里记载,当时行动的人之中曾经有一位官员——没有明写是书记官还是审判官或骑士,在事后对于把阿斯扔到河里心存怜悯,所以去凯梅洛特河捞出了那孩子的尸体到公墓进行安葬。也就是说,当年那个叫阿斯的小孩早已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