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柜台后头的武宁儿正觉着奇怪,这怎么去了这么久,方才多瞧了后院几眼,便眼见着流云抱着袍子蔫蔫的模样,身后也没有跟着人,她心中微微一跳,手中算盘在她心神不宁之下,便也就拨错了。
“珩之哥哥呢?”
流云抬起头便对上武宁儿的眸光,不免有些哑然,一时之间竟是不好意思同她对视,便只得偏过头。
武宁儿瞧着流云这模样,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拨算盘了,凝眉问道。“我问你话呢。”
在武宁儿的一在逼问下头,流云哪里熬得住?当即愤愤不平道。“小姐可还记着那苏曲儿?”
武宁儿算是彻底愣住,手中微微一带,原本柜台上搁置的算盘便当即落了地,砰地一声,声音还不小,当即引了不远处几桌人的连连顾盼。
眼见着武宁儿这么大的反应,流云当即吓了一跳,眼见着那些人不断的往着这边瞧着,当即没好气的瞪了过去。
“小姐,你也别多想,姑爷不过是同那人说两句话罢了。”趁着武宁儿失神得空档里头,流云弯下腰将那算盘捡了起来。
“她竟是追到了这里来了吗?”武宁儿尖锐的指甲在她失神之间,深深的扎进了她的掌心之中,她仿若是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感似的,口中低喃道。
“竟是不能放过珩之哥哥吗?”
武宁儿有这么大反应倒也是正常,毕竟上一次她与李珩之成亲,苏妗便陡然在李府外头被人劫走。
若非是李尚之陡然之间来了兴致,她怕是第二日就要成为淮阳城中的人人口中的笑柄了。
毕竟,自己的相公在新婚之夜竟是不在新房之中好端端待着,竟是在外头乱跑,若是当真这般,她还不知晓被外人说道成什么样子。
只是,便是那一夜李珩之考虑万全之下未曾出李府,可是到底是被耽搁了。
武宁儿面色有些惶然与迷茫。
流云瞧见武宁儿这等模样,万分心疼起自家小姐来,当即呸了一口道。“我便知晓那小贱人不安好心,以往便巴巴的追着姑爷,现下居然还追到这潞阳来了。”
眼见着武宁儿面色惶惶不安,流云有些不知所措。“小姐,你也不要多想,毕竟这些日子下来,姑爷待小姐甚是温和,先前瞧着小姐冷都知晓要体恤小姐的身子。”
话说到一半,眼见着武宁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流云当即知晓自己是说错了话。
毕竟若不是李珩之出去给武宁儿拿袍子披,又怎么会正好撞上了苏妗?
怕武宁儿想的太多,流云灵机一动,陡然之间想起什么,不免道。“小姐,你也莫要着急,上次酒宴的时候,我听旁人说道,这苏三丫是已经有了身孕的,再加上一次被人掳走,怕已经是个残花败柳了。”
“姑爷怎么着都不会这般想不开的硬凑上前去的。”
武宁儿听到这话倒是微微一怔,手下意识摸上小腹。“孩子?”
流云眼见着武宁儿这个动作,当即目光一亮,拍手道。“不错,孩子。”
“我瞧着姑爷是个性子好的,若是小姐与姑爷之间有了孩子,姑爷怕就是会收心了。”
武宁儿瞧着流云越说越是起劲的模样,面色难免有些凄苦,她倒是也想给李珩之生个孩子,可是李珩之从来没有碰过自己,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这事情流云也是不知晓的,毕竟武宁儿到底是个大家小姐,这等话如何去同旁人说起?
故而这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了。
武宁儿咬了咬牙,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心里头当即冒出了个昏招。
她不由偏头附在流云耳畔低语了什么。
流云面色讶然,当即掉头瞧着武宁儿。“小姐?”
“你快去,早去早回。”武宁儿瞧着外头的天色昏暗,怕是要不了多久,便会下雨了。
苏妗又同李珩之交谈了几句,最后琢磨着外头这天色昏昏沉沉的,怕是要不了多久便会下雨了,她不由对着李珩之笑了笑道。“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让你夫人在里头候着倒也不好。”
便在这说话的空档里头,那雨滴便兜头砸落了下来,苏妗微微一怔,下意识抬头的空档。
瓢泼大雨当即便落了下来,她一时不妨下竟是身上被沾湿了一些。
也好在身后的纪洛反应倒是快,将她护在了身前。
天气虽说在逐渐回暖,可是却也十分凉爽,苏妗跟纪洛先后进了门,不免拍了拍身上的衣裳。
武宁儿正站在柜台前发呆,听到动静,也只是下意识的挪动了眸光过来,眼见着李珩之身上被雨水打湿了,下意识就抓着自己手中的袍子迎上前去。
可是脚步却在瞧见了一旁站着的苏妗后,生生的停驻了,再也迈不开那一步似的。
苏妗自然是瞧出了武宁儿现下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是她到底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对着李珩之微微抬了抬下颌,温言道。“这一时不察之下,被雨水打湿了衣裳,现下毕竟还未回暖,少东家便去换一身衣裳好了。”
苏妗说罢,以与李珩之划清界限的姿势往着纪洛的身上靠了靠,对着武宁儿微笑道。“我们夫妻也就上楼换衣裳去了,便就不打扰了。”
眼见着苏妗对着自己点头的模样,武宁儿下意识的回以一笑,只是那笑怎么瞧怎么觉着有几分苍白。
苏妗眸光微微一闪,扯了扯纪洛的袖子,便往着楼上走。
纪洛在瞧见李珩之的时候,神色便有些不愉,只是李珩之的注意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