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开了,进来的是秦建军,右手提着一捆啤酒,左手提着一个食品袋,里面有炸鸡、孜然羊肉、五香花生米和一块猪肝,见老太太在场,忙说:“妈,你来了,”接着和杨玉玲打招呼,“方岩怎么没一块过来?”
“他今天加班,中午不回来了。”杨玉玲说。
秦建军把食品袋递给方瑨,“妈,你也在这里吃吧。”话音刚落,手机彩铃响了,他一看是老战友孙汉民的电话:
——汉民,有事?
——秦刚和大丁来了,他们说好久没见你了,你过来,咱们一块喝一盅吧。
秦刚是清水公安局刑警大队教导员,大丁,就是丁健,秦建军在特务连的战友,现在是清水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秦建军知道孙汉民叫他过去,绝不只是聚聚,大概还有其他的事情。
他笑眯眯地看着老妈。
“你有事,就去吧,别开车。”秦老太太说。
——汉民,我这就过去。
——不用了,我打的过去吧。
“玉玲,对不起了,老战友来了,我得过去一趟。”
“建军哥,你忙,你去吧。”
见儿子走了,秦老太太也站起身来要走,方瑨忙说“妈,你在这儿吃吧。”
“不了,我在这儿,你和他亲妈能尽兴?”
“那我用车送你。”她把秦建军买来的菜肴留下一半,提着另一半——自然是给秦老爷子做下酒菜的——开车送老太太回去了。
秦五一从杨玉玲的怀里转过身来,“亲妈,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看见爸爸妈妈骑马马了。”
“嗯,”杨玉玲故意地板起脸来,“小孩子不能看大人骑马马,记住了吗?”
“记住了,他们再骑马马,我这样。”秦五一用小手捂住了双眼,黑溜溜的小眼珠在手指缝里闪动着。
杨玉玲被顽皮的儿子逗笑了,轻轻地打了一下儿子的脑瓜,“你这个小鬼头。”
“亲妈,我饿了。”
“来,我给你洗手,咱吃饭。”
“亲妈,我自己会洗手。”说着,秦五一来到洗手盆前,放开水,打上肥皂,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来到桌前,“亲妈,你也吃吧。”
“你先吃吧,我等等你妈妈。”
杨玉玲看着儿子吃的满嘴满手是油,抿着嘴笑了,心里想:这吃相似我。
秦五一吃饱了,“亲妈,我想睡觉。”再次洗罢手脸,便上床睡觉了。
杨玉玲看着睡着的儿子,心海里泛起一波悲凉:
——我,何时能有自己亲生的宝宝?
方瑨回来了,见杨玉玲看着她笑,“笑什么?”杨玉玲趴在她的耳朵上叽叽喳喳了几句,她也笑了,“这个臭小子什么都和你说,他和你比和我还亲。”
“建军哥挺忙的。”杨玉玲说。
“谁说不是呢,心思都在店上了,你想和他亲热亲热,他老是心不在焉。”
“一个男人要干事业,不容易,你要理解他。”
“理解吧。”方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理解万岁,不说这个了,咱走一个。”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方岩从北京回来情况怎样?”方瑨问。
“上次去复查,医生说,有效果,还说,用过这两个疗程后,再去复查一次。”
“但愿有效,你早日当上妈妈。”
“借你吉言,方瑨,咱干一个。”
酒杯一碰,二人又是一饮而尽。
------题外话------
马未都讲酱釉时,
曾经拿葛大爷打比方。
酱釉是什么?最没名的釉色。
正是这种含蓄的酱釉,
暗含了宋代的收敛哲学。
没别的颜色可以代替它出场,
它的颜色浅不透明,深不到头,
恰到好处地站在它应站的地方,
不与人拥挤,也不与人抢占地盘。
可就是这种处世哲学,
让酱釉最终成了紫金釉。
马未都说,葛优就像酱釉,
他不靠仪表去赢得别人的好奇,
也很少演什么有重大分量的人物,
从头到尾演了不老少的倒霉事。
在演艺圈,他也很少抛头露面,
可是他成了中国第一个戛纳影帝,
在2011年包圆儿了整个贺岁档期。
各路人往前冲、造绯闻,结果都没戏,
你看他跟谁争过?他跟谁都不争,
但就成就了他。这就是收敛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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