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妮娅走进教室，大部分同学在座位上坐着，她向教室后面看去，“咦，张帅怎么没来？”坐下来，问邻桌的马向东“大克，小贝干什么去了？”——马向东是花心萝卜，同学送他绰号克林顿，大克，不过，这个绰号敢叫的不多，董妮娅却是敢叫的一个；张帅的绰号叫贝克汉姆，小贝，这绰号张帅倒是乐意接受。
“班主任叫他去了。”
“叫他干什么？”
“调查人。”
“调查谁？”
“调查你。”
“我有什么事儿。”
“你和男生钻小树林。”
“叫你胡说。”董妮娅在马向东的脚上狠狠地踩了一下。“哎哟”马向东叫了一声，同学们都向他们看来。董妮娅把脸扭到一旁，扭着屁股，噘着嘴唇，吹着口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张帅一进教室，毛娃喊道：“大班长，有嘛好事？”张帅晃了一下手中的材料，说：“还真有好事，行政管理法规考试要点和答案。”——这《行政管理法规》是省校规定的闭卷考试科目，内容多，难度大，学生们也怵头，有了考试要点和答案自然是好事。
然后对马向东说：“东哥，你来，咱商量个事。”
马向东走过来，张帅说：“这个材料，共二十张，反正两面，复印一份，文印社要二十元，咱三十个人，需要六百元，这不是个小数目，你说怎么办？”
马向东略作思考，摸了一下下巴，说：“六百元？要不，请老同志们做点贡献？”
“三十份，六百张，一两个人不好办。”
“那就多找几个，找十个，一人两张。”
“找谁？”
“你点将就是。”马向东在班里年龄最大，而且好托大，人们都叫他马哥，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张帅比他背景硬，人缘好，在同学中威信高，又是班长，对他还是谦让几分的。
“你我算两个。”张帅接着喊了孙圆圆，董妮娅，杨玉玲等八个城区的干部子女，把任务一一交给了他们。
复印的同学按时回来了，交由马向东去文印室装订，教导处文印员叫栗小芳，是个见了小帅哥就犯贱的的小娘们。下午第一节课下课了，马向东才回来，张帅叫董妮娅发给同学们，大家自然是一片欢呼声。
张帅示意马向东走出教室，来到走廊的尽头，张帅说：“东哥，你受累了。”
“什么意思？”
“辛苦你一个，方便大家伙。”
“别阴阳怪气的，有话直说。”
张帅指了一下他的体恤衫，说：“你自己闻闻。”
马向东揪起体恤衫来闻了一下，一股女人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比你那红姐怎么样？”张帅诡秘地笑了。——这红姐，叫毕艳红，职专外语教师，和老公两地分居，说是马向东的表姐，隔三差五地叫马去干家务，至于干什么活，外人是难以知道的。
马向东脸红了，说：“你可不能乱说。”
“哥们，悠着点儿，别撞了校长大人的霉头。”张帅从裤兜里拿出烟盒来，抽出一根，递给了马向东。
马向东去了卫生间处理体恤衫的香水味，远处的杨玉玲向四下望了望，见没人，便向张帅走来，悄悄地对他说：“方瑨叫我告诉你，铁路大修厂的张三最近可能找你的麻烦，叫你注意点儿。”
张帅说：“谢谢她。”一笑，“也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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