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愿这人给刘冕的第一印象很不错。【92ks. )至少现在看来,他磊落、豪爽。一个人的表情可以伪装语言或以修饰,但是眼神骗不了人。刘冕觉得,张仁愿就是那种大气而又耿直的人,眼神很纯正,不是那种有坏心肠的人。譬如武懿宗那样的货色,往那儿一站就让人感觉他阴毒狠辣,他那双白多黑少的倒三角眼睛总能第一时间将他出卖。
既已是亲密同僚,三人自然免不得聊起公事。张仁愿道:“这次,也是我头一回领军出征担纲大任。说实话,我这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朝廷突然对在下委以重任,实有些诚惶诚恐。”
马敬臣一边喝着酒一边大咧咧的道:“怕什么!有咱兄弟同心,何事不成?张老大,现在有些事情已经是摆明了太后有意提拔一批年轻人起来担纲。多好的机会啊!我知道,我只是跟着你和天官混了份好差事,谁让我也是混在千牛卫当职呢,哈哈!”
“马兄不必枉自菲薄。”张仁愿微笑道,“我知你从军多年经验丰富,时常都是一副玩蓼不恭的神态,实则有内才。此次出征,还要承蒙你多加指点
“呃……张老大这么说话我就有点受之不起了。”马敬臣习惯了粗线条,这时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从军多年我真是放荡惯了。你要有什么吩咐说就是了,不必文绉绉的。我听得感觉有点……酸。”
张仁愿和刘冕都一起大笑起来。张仁愿自嘲的道:“也罢也罢,在下或许是酸了一点那就直说了吧。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希望马兄能够把粮草军械地事情担挑起来。”
“没问题。”马敬臣非常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张仁愿感激的对他一拱手:“多谢张兄。粮草后备之事看似简单,实则繁琐复杂无比。若非是有经验的将军,是难以料理过来的。有张兄担纲,我就放心了。”
刘冕坐于一旁静静的倾听,整体感觉这个张仁愿是个实在人,没什么架子。待人接物也很实诚厚道。
“天官。”张仁愿又举起一杯酒来对向刘冕,笑逐颜开的道,“我敬你一杯。”
“该是末将敬张兄……嗯,张老大才是。”刘冕也笑呵呵的举起杯来,二人对饮一杯。
张仁愿习惯地抚摸了一下长长的胡须微笑道:“天官。你出身将门,武艺精熟勇略过人,是先锋大将的不二人选。愚兄希望你能执掌中军亲翊府担纲先锋,不知你意下如何?”
“义不容辞!”刘冕干脆的拱手应道。
“好!”张仁愿哈哈的大笑:“二位兄弟果然都是干脆爽快之人。能有你们从旁相助,我也不愁大事不成了。”
很少主动扯起正事地马敬臣,这时在一旁轮了几下眼睛说道:“张老大,这回朝廷任命黑齿常之担任燕然道行军大总管,总督左右鹰扬卫十万大军抵御突厥人。左鹰扬卫现今在洛阳组改。右鹰扬卫却是黑齿常之嫡系的军队。不知道到时候,我们去了东北会是一个什么状况啊?”
张仁愿和刘冕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肃然。虽然马敬臣这话说得隐晦,可他们都明白他话中暗指之意。
正如张仁愿所说,马敬臣绝非像他表面看来的那样草包糊涂。至少现在他看清了一件事实:张仁愿领衔的左鹰扬卫,这一次与其说是北上御敌。还不如说是去监视黑齿常之。徐敬业叛乱之时,黑齿常之挂领右鹰扬卫大将军之职,率军在江南道北上攻打徐敬业后背,虽然没有夺得主动。但也是有功劳的。
这么多年来,大唐也就那么几个将军够威风能办事。李,刘仁轨,裴行佥这些老宿都已做古,此前一直镇守边关的名将程务挺与王方翼都已经落马或是快要落马。在军中混了数十年的黑齿常之,俨然已是现今大唐军队的中枢顶梁。
有那么一点趋势显示,黑齿常之在军队里已是一呼百应。无人能超越他地声望。倘若他真的尾大不掉在东北闹什么动静。朝廷还真会有点悴不及防无可奈何。
因此,派一支军队去助战。便成了理所当然的做法。但与此同时,黑齿常之也难免会对朝廷的这一做法产生或多或少的反感。假如他有异心,自然不必说;假如他是一顶一的忠臣,这样被人当贼一样怀疑和防备,会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于是,左鹰扬卫地北上,注定不会是简单的军事行为那么单纯。马敬臣这不轻不痒的一句话,可是点在了正题。
刘冕也在期待着,看张仁愿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
张仁愿沉思片刻,轻描淡写地微然笑了一笑:“左鹰扬卫御林军也好,右鹰扬卫嫡系军队也好,我想这二对于黑齿常之来说都应该是一个意思这都是朝廷的军队,是拱卫大唐的屏障。”
“说得是,说得是。”马敬臣打着哈哈举起酒杯,“来来来,喝酒,喝酒。”
刘冕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敏感的问题上打破沙锅问到底,也配合的举起酒杯来敬张仁愿的酒三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刚才那个敏感地话题。只是就组建军队、编排人手和安排粮草器械地问题做了一个初步的磋商。五万人地军队,大小事宜都要他们三人合计着来办。朝廷只给了三天的准备时间,时间紧任务重,压力还是挺大的工作量也不小。
张仁愿酒量颇佳,刘冕和马敬臣轮流敬他。他来不拒接连豪饮。到后来他却果断的一推手:“今日就喝到这里,再喝就要醉了。稍后我还要去一趟洛阳城外地左鹰扬卫军中,拿着圣旨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