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
即使是穿戴齐整的秦锋也不免打了个冷颤,看着已过头顶的太阳,眉头微皱,快步朝营寨某处而去,作为锦衣卫,秦锋他们是有单独营寨的,在这大寨套小寨的军营,假如记忆力不好那很容易迷路的。
好在秦锋的记忆力并不差,再加上并未彻底适应这新生活,使得他格外留意自己走过的任何一条路,对待身边人也是格外小心,这大概就是穿越综合症吧。
近在咫尺的萨尔浒山血战让秦锋心带紧张,面孔冷峻的行进,加上那身若隐若现的飞鱼服,但反思见到秦锋的将士无不避让,虽说是在战场,但对锦衣卫的畏惧那还是深入到骨髓深处。
“也不知交代给范择他们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行走中的秦锋心里还不忘想事,说实话秦锋心里很没有底,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远处不断汇聚的建奴八旗彰显着大战一触即发。
了解历史的秦锋很清楚,今日黄昏,与之相对的建奴将会在酋长野猪皮的率领下悍然冲萨尔浒山营寨发起猛攻,这营寨中的大多数人将会血洒萨尔浒山,魂断辽东,想到这秦锋不由暗骂:“娘的,我秦锋怕算是这最悲催的穿越众,一出场就是生死之劫,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不说穿越当皇帝,暴君之类的,怎么着也要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哥好不好,可我倒好不仅成为了锦衣卫,而且还被置身于险地,十死无生的险地,你这让我怎么玩,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吐槽归吐槽,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说话间秦锋走到了所属小寨,看着散坐各处擦拭战刀的弟兄,秦锋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同样的察觉到有人靠近小寨,见秦锋回来,散坐各处的锦衣卫放下手中活计朝其聚来。
“头儿,你回来了了。”
“头儿,你干嘛去了,也不喊上弟兄们。”
“头儿,……”
身为锦衣卫小旗,那身边肯定是有小弟的。
秦锋是有本事,但没情商的人,能跟在他身边的人那皆是有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跟在他身边,虽说秦锋的脾气有些古怪,可一旦认可一个人,那绝对是掏心掏肺,比亲兄弟还亲,这也是为什么秦锋被发配到辽东这十位弟兄依旧愿意跟随的原因所在。
这也是秦锋不吐槽前身的诸点之一。
看着眼前的弟兄,秦锋嘴角不由扬起一丝笑意,嘴上却淡然道:“外面冷,走去帐篷中说事。”
秦锋说完就朝帐篷中走去,聚在身边的一行也紧随其后。
进入帐篷,秦锋大马金刀的坐于主位,紧随其后的一行则随意而坐,秦锋没有废话直接看向范择问道:“范择,我让你去准备的东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时间不等人,他可没心情谈人生,谈理想,谈情怀;这脑袋都快没了,谈这些虚的有用吗?也别管你适应不适应,危局就在眼前,手底下有能用的就别叽叽歪歪想其他了,放心用就是了,因为你没有其他选择。
听到秦锋所问,随意盘坐的范择不由正了正肩膀,那剑眉微微舒展使得身上的煞气稍减一二,语气浑厚道:“回锋哥,你说的真对,那狗日的军需官还真怕死,我这刀刚架在他脖子上,还没说别的他就什么都说了,短火铳,锁子甲,百炼战刀,短弩那都是做工最好的,现在弟兄们都装备上了。”
听到范择所说,秦锋不由微微点头,讲道:“那就好,一会儿抓紧时间整理,这饭要提前吃好,觉要补足,我有一种直觉今日在对面的建奴绝对会对我军营寨发起进攻,到那时就看我等弟兄手中刀来赚取功勋了。”
秦锋他没讲完,毕竟过早说这些除了影响士气外再无他用,倒不如让手下弟兄有颗好胜心的去面对,这样活着的几率还大些……
。
萨尔浒山军寨,中心帅帐,总兵王宣面色凝重的环视诸将,心中多是烦闷。
原因是力排众议,决意要渡浑河的杜松部战局并没想象的的那样顺利,据斥候传来的军报,主将杜松率部渡过浑河后,因所部辎重营未能渡浑河,使得火力不足,仅攻破两个后金小兵寨,擒获不过十四名后金兵,这战绩还抵不消明军在渡河期间淹死的那些将士。
更令人惊诧的是,这一带按斥候打探并没过多兵力,可不知为何自杜松率部渡过浑河后,建奴兵力在不断增多,虽说不知具体数值,常年领兵的王宣品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所以才召集麾下一应将领商议对策。
王宣面色阴郁的环视诸将,语气低沉道:“我这有一份军报,此带建奴兵力远远不止千余众,我们之前打探的情报并不准确,甚至有可能已经深陷建奴所设阴谋之中。”王宣这话一出,让在场诸将皆有不同反应,有慌乱,有镇定,但更多的则是慌乱。
赵梦麟听后眉头微皱,心中暗道:“看来之前的猜测是真的,当真是小看建奴了,局势于我军不利啊!”
想到这,赵梦麟不由想起了清晨杜松决意渡河的场景,出于本能自己拦了杜松,却被杜总兵当着一应将士的面骂自己是懦夫,不配当将军。
但说实话赵梦麟并不恼怒杜松的这举动,身为本路高级将领之一,赵梦麟很清楚此战他们拖不得,皇帝的希望,朝堂的遥望,经略的必胜,辎重的不足,恶劣的天气种种原由,像一座座大山一般压在杜松心中,这也让担任主力的杜松内心压力是很大的。
原以为建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