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低着头轻轻说完,转身就要走。我宁愿被范文迪打了,也不想让你看到我的狼狈。
但是你却狠狠地拉了我一下,我没站稳,踉跄地摔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你用双手搂住了我,像电影里的经典镜头。我向后弯着腰吃惊地看着你,你低着头面庞平静,眼睛里全是我惊讶的脸。你没有说话,但是眼中渐渐变得五味杂陈。
我更加好奇起来,许久不见,你看着我为什么会是五味杂陈?“我想永远保护你。”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狠狠咬了一下唇,确定不是在做梦。旁边的方媛惊呼一声,我吓得立刻调整姿势站起来。
“你们俩像在拍电视。”方媛轻笑着调侃。
我笑着拍她一下,转过头看到你红了脸颊,在夕阳暖融融的照耀下,你略长的碎发被镀上一层金色,皮肤白里透红,漂亮的像个花季女孩。我痴痴地看着你,这张我日思夜想的脸,这个让我难以忘怀的少年,就在几分钟前,看着我说:“我想永远保护你”。
几个月不见的阴霾和不联系的埋怨,在暖融融的阳光下,被曝晒的干巴巴,变成粉末,被微风轻轻吹散。那一刻,我的心里只剩下满腔柔情,我多想冲上去,将你拥在怀中,永远不放开。
原来方媛看到范文迪他们为难我,正在着急,忽然看到你下课从教学楼出来,就急忙喊来了你。我感激地抱了抱这个微胖却可爱的女孩子,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埋怨自己不勇敢。我朝她竖起大拇指,夸她善良可爱。她立刻害羞地跑开了。
只剩下我和你站在原地,我有好多话想问你,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不回复短信?想问你为什么停止给我送习题?为什么那么难见到你?你是不是在躲着我?但是我又怕自己猜想的是真的,我怕你爸爸嫌弃我学习差,为了不让我影响你学习,而禁止我们做朋友。
我摇摇头,吐出一口气,算了,问那些做什么呢,不管原因是什么,大家都会非常尴尬。而且我不愿承认,你爸爸那么热情地送我们回家,那么激动地为我解围,那么开心地说拿我当半个女儿,他怎么会不喜欢我,怎么会禁止你见我。而你,几分钟前说要永远保护我的你,怎么会忍心不联系我,怎么忍心躲着我。
思虑再三,我轻轻问你“你喝柠檬茶还是柚子茶?”
“你来给高远送礼物?”你故意装作漫不经心,但是却直直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你的眼睛黯淡下去,紧紧抿着嘴巴。
“不要误会,我就是为了感谢他教我画水彩,祝他考好一些。”我急忙解释给你听。
“真的只是感谢?”你别过头去轻轻问,质疑中带着颓丧。
“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我去拉你的袖子,你才轻轻的扬起嘴角,用力地捏一下我的手指,像深闺怨女的娇痴。
在公交车上,我们并排坐着,默默地喝饮料。没见到你时,我有许多许多话想对你说,但是现在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想了很久:“快期末考了,你复习了吗?”
“恩,你呢?”恩,这是什么烂问题和烂回答。
“我,好久不见,我很想你。”我勇敢地转过头看你,你忽然咳起来,似乎是呛了水,吸管上的水柱由于失去重力嗖地落下去,你慌乱地捏着喉咙。渐渐地你安静下来,眼睛也平静下来,看起来你什么都不愿说,但我不死心地追问:“那,那你想我吗?”
你的眼睛有点慌乱,瞟了一眼赶快转过去了。手也无措起来,一会儿捏喉咙,一会儿抓耳朵。
“恩。”就在我准备放弃为难你时,你轻轻答应了一声,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就被你的饮料淋了一腿。你太过紧张,将饮料从吸管里捏了出来。我轻呼一声,你又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找纸巾,要帮我擦干。饮料掉在了地上,很快向前半车厢流去,你呆呆地看着,纠结要不要去捡。
“笨猪!”我看着你无奈地摇摇头。
“没有,我不笨”你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轻轻摇头。
“没有?那你干嘛那么紧张?”你笑着把脸凑近你的脸,你忽然看到我的放大的笑脸,又脸红了,“快说你有没有想我?”
“我说过了。”你支吾着。
“我没听到,大声一点儿。”
“恩……”忽然一个急刹车,你的脸随着惯性向前一扑,亲在了我的左半边脸上,我张大嘴巴,不停地眨眼睛。“不许说对不起!”我赶在你开口前嘱咐。“我喜欢,你亲我。”
“也不许说不是。就是你亲你了我,就是。”我转过脸霸道地说,我终于得逞了,终于。你亲的第一个女孩是我,第一个亲我的男孩是你。那略微带点疼的撞击,成就了我的奢望。我开心的笑着,笑着,却又抑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你依旧慌乱着,为我递过来纸巾,我没有接纸巾,而是抓起你的左手,覆盖在我的左脸上。我任泪水肆意地流下来,滑过你的指缝,一路向下。带着你手指上肥皂的味道,流进我的脖子,流过胸膛,流过心脏。
你伸出右手拍拍我的肩膀,“别哭了。是我不好。”
“在我心里你最好了,我没哭,我只是激动。”你轻轻地用拇指将我的泪擦干,深情的看着我,如果你能看进我的心里,你就会知道我多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