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承认自己只不过是被命运也好老天也罢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猴子。

&方施主。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说到底都是跟己斗。”

呵。耳边竟然会幻听。这是弘义和尚对我说过的话。跟己斗。

跟己斗就跟己斗,难道我斗不过我自己吗?哈哈哈!

&子,过两天你店里可能会打一架。”我邪笑起来。

&您放心,都听您吩咐。”

晚些时候年兴来了,跟我商量了臧雄的事情。几个来回这谋划已经很完善了,就等三天后开始了。这就是年兴和其他影子的差别,年兴是个有脑子的人,从帮我杀张修德开始,这个小子的脑子越发灵光起来。可是比那些只知道执行命令的影子强上百倍。

&方大人,此事成了又是大功一件啊!”事还没做年兴就开始道贺了,真是心急啊。

&兴,我有句不该问的话。”我盯着他的眼睛。

年兴从我的眼神之中读出了一丝沉重,收起了刚才的嘻哈表情:“大人且说说看。”

&个臧雄,到底是什么人。”臧雄是皇帝交代的人,而年兴又是皇帝身边最忠实的狗,这种问题无疑是在给这条狗一个咬死我的机会。

年兴沉吟半晌:“大人,其实我也不知道。”说罢无奈地瞧着我摇了摇头。

他没骗我。我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臧雄也是充满了疑虑和好奇。

&然我是皇帝的影子。往日来有什么事也会跟我说上一些,可这个臧雄的来历皇帝真的只言片语都没跟我交代过。”年兴看着我,那样子可怜巴巴的,像是一条被主人忽视了的狗。

&他的口音不是中原人。可也不像是西域人或是大食人。”既然此时的年兴与我一样,也就不需要避讳太多了。

&帝只叫我跟他友善一些,还说这个臧雄功夫了得。而且所用的路数跟我们影子很相似,但却比我们影子的手段更残忍。”

&多残忍?”

&曾经让臧雄露过一手。于是他就在大街上用随手捡来的小石子儿杀了一个人。”年兴说着比划了一个飞镖的动作。“手速太快了,我也只能看到一个影儿。”年兴叹了口气。“而且那个倒霉蛋儿被击中之后过了一会才倒地而死,那个时候我们早就走远了,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

&怎么可能。”我嗤笑着。

&方大人不是习武的,自然不懂。”年兴似乎早就想到了我不会相信,“有的人被砍了头还能说两句话,甚至腔子都可能站起来走两步。只要速度够快,完全可以。快到你已经死了,可你的**还觉得自己活着。”

&了行了,听着瘆的慌。”的确,被他这么一说我有点冷了。这么危险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啊,哪天被他杀了都没个心理准备。

&方大人放宽心,这个臧雄不会对咱们下手的,因为皇帝不准。”

&对皇帝这么忠心?”

&听计从。”

言听计从啊,难道是皇帝的亲眷?不对,皇亲国戚没这个能耐。看他年岁不大,难道是私生子?也不对吧,皇帝连亲生的孩子都没有,还有空弄个私生子回来?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十几年皇帝的妃嫔也不算少了,可这皇子公主的一个都没有,这往后立嗣之事可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入夜。

老实说,夜晚是最适合谈心的时候,似乎在这惨淡月光和黑幕的笼罩之下人更加的脆弱和坦诚,亦或许是伪装了一天,到这个时分也该累了。所以夜会的情人总是更容易交付彼此,夜间的杀手总是心狠手辣,所以所有的杀人放火、真情流露都会被安排在夜晚,而夜晚也因此承担了不少的骂名。所以夜晚之中最为明亮纯洁的月亮往往成了人们的情之所寄,心之所托。没人问过它们是否同意和喜欢,没人提这无辜的夜晚和月光思索,就和皇帝让我去西域一样。他从不会替我想想。这就是居位于统治者、掌控者的特权。我们把自己的所念所想强加给有苦难言的外物,就如同其他人加之在我们身上的一样。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坐在花园凉亭之内。这情景就和前夜一样。世间事总是这样,其实只不过是几件事的重复。单调而乏味。是否能在其中寻得活下去的动力完全不重要,因为人总是窝囊的,我们宁愿去单调乏味的活着也不会去多姿多彩的死。

&嗯……娘说你有话对我说。”静宸不知何时坐在了我旁边,“今天的事,对不起。娘说得对,你也有你的委屈>

&不是让你来道歉的。”我打断她,“我是想让你接受我的道歉。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你们母女的苦远比我的更大、更重。是我不好,让你们孤儿寡母受了十几年的委屈。”我顿了顿。本想去看看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这个胆量,“你会原谅我吗?”

&

&会也没关系。因为我也没奢望着你能原谅我。”我笑了,惨淡得很,连月光看了都觉得可怜,“哪怕是许强和林青崖,都要比我这个父亲更亲近呢。我早就想到了是这样的结局,已然有了准备。自作自受罢了,没什么好抱怨的。”

&说过。你远比你看上去的要脆弱。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我仿佛懂了。”静宸安安静静的声音似乎平复了我的心境,“娘也是这么说我的。娘说了,我和你是一样的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都喜欢摆出一副强硬的样子。掩饰自己的脆弱。所以我现在似乎懂了。我想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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