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转移内部矛盾的重要手段,此时的王韶早已经去了陕西,对吐蕃人早晚得动手,即便是韩晨的历史学的不好,也知道有一段时间北宋在西北也曾开疆拓土过。
军事上的胜利能让王安石变法的法理性得到增强。
所以王安石极有可能会支持自己,只不过自己这边需要付出什么样的条件就要好好琢磨琢磨了。
韩晨并没有等多久,过了两日便来到了崇政殿。
听着王安石还在怒斥昨日已经被外放河中府的范纯仁。
范纯仁是范仲淹次子,天资警悟,平以宽厚,仗义敢言。
前几日韩晨还听到他对于富弼的批评,指责他不敢任事。
自从变法开始,范纯仁就报以反对的态度,一直想要外放,只是政事堂不松口,甚至许诺命他为知制诰,也被他堵了回来。
最后在王安石一再要求下,赵顼才下令找一处好地方让范纯仁去。
后面众人的争执韩晨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而是一直在思考着裁撤胄案,另立新机构的事情。
只是看这个样子,不光是赵顼那边有麻烦,旧党多半也是会强烈反对的。有的时候他们的反对理由在韩晨看来十分的可笑,不遵“祖宗之法”!
韩晨现在有些佩服赵顼,能忍受这样长时间的噪音污染也是厉害,而且还有几个人是他执意要留下来平衡朝堂局面的人。
“韩卿......韩卿!”赵顼喊了一声见韩晨没有动作便又喊了一声。
直到王安石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韩晨这才反应过来。
他抬头四下张望,看着众人皆是规规矩矩立在那里,丝毫看不出诸位刚才雄姿英发之态!吵完了?
直到赵顼在龙椅上不满地哼了一声,韩晨这才反应过来。
“微臣刚才一直在思虑一件国之大事,有些失态,还望陛下宽恕。”韩晨急忙行礼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韩卿梦会周公了呢!”赵顼这才笑道,“说说吧!刚才想什么大事!”
“臣自领着胄案的差事,这几日便一直在忙着四处查看胄案下辖的作坊,发现各处的作坊条件甚为简陋,效率也是极为低下,质量自然也是无从谈起,臣甚至随意拿起一把弓一扯,竟然断裂成两半!”
韩晨顿了顿,继续高声道:“陛下,臣乃是书生,力气虽较常人要大上一些,但是为禁军所造之弓能被我扯断,那要是发到了禁军手中,执此弓接敌,岂不是白送给敌人首级?”
赵顼惊讶道:“果真有此事?”
“臣绝不敢妄言!”韩晨回道,“臣的发小也在禁军之中,他平日里接触到的兵器有很多也是不堪战的。”
韩绛的脸上甚是无光,自从这个韩绛冒起来后,自己也太倒霉了。接二连三地被其抓住把柄。
虽是心中恼恨,但是韩绛动作却是不慢,赶紧出来请罪。
韩晨又道:“臣认为胄案已经不适合继续再制作各种军械了,这个重任胄案怕是已经承担不起了,即便是加以整顿,也难负太祖时的荣光了。”
赵顼也知道胄案真如韩晨所说的话,是真的难以整顿了。
“陛下,臣认为韩说书的言语有些夸张了。”韩晨身边转出一个人道,正是吕公弼。
“据臣所知,禁军之中虽然也有些做工不良的军械,但是却没有韩说书所言那样严重。”
韩晨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枢密一年能去禁军几次,恐怕屈指可数都是高抬您了。”
吕公弼老脸一红,正要反驳。
韩晨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臣恳请裁撤胄案,另立新的机构,整顿军械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