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学生被分为正反两方,对变法展开讨论。
曾巩饶有兴趣地站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辩论。韩晨为这场辩论也是煞费苦心,前几日就一直组织分组讨论,形成各自的观点和论据。
“观我国朝今日,内忧外患。西贼在关中为祸数十年,将好好的富庶之地打成焦土,民不聊生;再看国中,百姓疲于纳税、差役,苦不堪言。如此状况,国朝再不变法,如何才能将我朝基业延续下去。”
“此言差矣!虽然国朝面临些许困难,但是只要官家法先王,兴仁政,定会荡平弊政,还大宋以朗朗乾坤。”
曾巩看着两派学生,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虽然有些观点显得很幼稚,但是毕竟只是一些十七八岁的学生,难免如此。
“晓之,你这个活动办的很好啊!作为读书人,不能死读书,不能读死书。”曾巩称赞道。
“我一直跟学生们讲,如果只知道读书,那以后或许只能去蒙学里教几个孩子,而不是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韩晨颇为欣慰地看着台上争得面红耳赤的学生。
出了大礼堂的正门,曾巩才看到两边的字,“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曾巩出身赞叹道:“好联啊!若是学生做到这些,那这辈子的书怕是没有白读了,而是吾辈之幸事啊!”
韩晨又邀请道:“曾先生,学生斗胆再请您在书院待上一段时间,让学生领略一下您的风采和学识。”
昨夜曾巩便已经想了半夜,此事着实让他为难。
只不过现下没有事情,来书院待上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我就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曾巩笑道。
韩晨大喜过望,“那太好了,我这让人准备仪式。”
“晓之,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曾巩阻拦道。
“那可不行,曾先生可是第一位愿意来此的进士,又是官员,理应如此。”韩晨将方钟等人找来,开始筹备起盛大的拜师礼。
忙碌间隙,曾巩和韩晨坐在一起休息,曾巩问起一事:“还有一事,我心有忧虑,毕竟我有官身,要是整日来此,怕会被御史查究.......”
韩晨宽慰道:“此事先生只管放心,我这两日就上个扎子,请官家特许,想必也不是件难。”
韩晨其实早就打好算盘了,将被新旧两党挤下来的学问家都请到书院来教书。虽然他们大多数是观念保守之人,但是也只是教授整个书院的一两门课,也不怕将学生的思想给拉回去了。
只要时代是进步的,一小部分人的反扑也只是徒劳罢了。
《汴梁时报》上登出的消息让整个京城为之哗然。
虽说韩晨的蒙新书院名头不小,但是在很多人看来不过是场地大些。至于韩晨的学问,也只是多长于一些杂学上。
甚至还有很多人将他的学问归于旁门左道,细微末节。这些人都认为,用不了几年,或者根本不用几年,只要是考过一次科举,蒙新书院就要关门大吉了。
曾巩要去任教,这可让看热闹的人大跌眼球。
就是在诸多衙门里,也是议论纷纷。
“看着没,这一年的薪金是1600贯,还有薪蒿炭盐刍粟纸诸物。”翰林学士院里一个销管拿着报纸和几个同僚议论着。
“那可真是好啊,这可是要比肩相公们了。”一个同僚羡慕道。
“何止啊!还有书院一座宅子呢!”
“嘿嘿!你们倒是看看人家曾检讨的学识,你们如何能比得过?”
“唉!我等是没有福分了。”
韩晨为了引起轰动,特意将仪式弄得非常隆重,曾巩的薪金也给提了不少各大报社皆是将其当成一大盛世。
赵顼看着报纸调侃道:“这个曾子固,是不是嫌朕给他的俸禄少啊?”
李向安一听这话,赶紧回道:“臣子岂敢嫌陛下给的俸禄少,只是这个韩晨的条件着实有些高了,闹得京城各处都在议论,着实是风波不小。”
赵顼不以为然,“韩卿才学广博,出些风头也是正常,不必有所忌惮。”
赵顼知道现在很多人对于惯于出风头之人有些反感,只是现在的情况下,如果做得对,出些风头也是无妨。变法在即,惹人注意并不是什么错事。
“这是千金买骨啊!”王雱看着报纸笑道。
王安石喝完茶道:“晓之这一招倒是厉害,这下子整个大宋都知道蒙新书院了,这钱没有白花啊!”
“呵呵!大人,我看倒是没有多少用。”王雱倒是没有一脸的不屑。
“哦!为何?”王安石看着爱子道。
“这个韩晨也不看看曾子固是哪一边的,只是在那里胡乱招揽。”王雱颇为自豪道。
是啊!这个曾子固可是自己手下大将曾布的兄长,自己弟弟的大舅子。这样的关系在这里,怕是很多人到时候都会有所非议。不过自己却是清楚,这个曾子固对自己变法颇有些意见。去了书院也好,朝堂上倒是能清静一些。
王安石对于曾巩去书院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要官家允许,他是一点也不会反对。朝堂上一点反对的声音没有才好呢!也省得自己心烦意乱。
“那就不用管了,任他去吧!”王安石心思全在新法上,其余方面也不愿意再操心。
“大人,韩晨招揽些厉害人物,对于之后的科举定是有所准备,我们可不能在这一方面失去先手啊!”王雱急道。
在他看来,韩晨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