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昶被擒那天,冯青青奔去长安求救,当带着阿罗本阿罗约赶来之时,已经再也找不到孟逸昶和黑衣女子的身影。她和寺里众人将整个山林找了三日,也在长安城中找了七八日,结果都是失望。她很自责当时自己一个人离去,现在孟逸昶下落不明,她成日以泪洗面,心情无法平静。阿罗约每次看到她失落沮丧的样子,只能哀叹摇头。
武珝和雯慧也知道了孟逸昶失踪的消息,也都隔三差五的来到寺里安慰青青。后来雯慧有事离开了长安,倒是武珝时常还来寺里,经常来找青青一起聊天玩耍。
一年过去,长安城最大消息,便是李世民的皇后文德皇后长孙氏崩逝。贞观十年六月,长孙皇后去世于太极宫立政殿,终年36岁。太宗悲伤不已,遵从皇后遗愿,营山为陵,是为昭陵。李世民十分思念妻子,下令让人在五重石门外修建栈道,令宫人起居供养一如皇后生前,又在上苑中建了层观以登高眺望昭陵。
两年过去,如今已是贞观十一年十月。文德皇后去世已经一年多。
长安一座府苑大厅之内,一个老妇坐在太师椅上,旁边跪着一名美貌少女,还有名年龄更小的少女站在老妇旁,掺挽这老妇的手膀。
“娘,你不用再说了,女儿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要进宫!”此人真是武珝。老妇便是武珝母亲杨氏,旁边是武珝小妹武约。
杨氏擦擦眼角的泪水,噎声道:“前些日子,你找杨妃和平阳公主,我就大致猜测到你的心思。但是,女儿啊,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宫闱险恶,为娘怎能放心让你走进那高墙之内,从此我母女二人再难相见。”
武珝咬了咬牙,说道:“娘,自从爹去世之后,我们母女三人,受那两位堂兄的欺负还少吗?连两位同父异母的哥哥,都是落井下石。两年前,他们为争夺产业,竟然将我三人逐出家族,我们母女不得不从荆州搬回长安,这两年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难道您就忍心从此寄人篱下,永无出头之日?我不甘心!您忘了爹临终前说的关于袁天罡大师的预言吗?”
“我当然记得,为娘一直希望能生个儿子,所以你出身之时就是给你穿的男孩装扮。袁大师来到府上之时,你当时还在襁褓之中,出身才两个月。当时袁大师看过你后大为震惊,说‘龙瞳凤颈,极贵验也!’,又说‘可惜是个男子,若是女子,当为天下主!’”
“何为天下主?我只有入得宫中,方能成为天下主!”武珝说道。
杨氏则摇头道:“预言之说,本身虚无缥缈,岂能尽信!你是我女儿,我能不了解你吗?你性格坚韧,我知道你决定的事就很难让你回头,但是你要知道那后宫凶险,尔虞我诈,你这性格反而更容易坏事,得罪他人。”
“娘,您既然知道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回头,还请成全女儿。女儿心意已决!”武珝仍然坚定心意。
杨氏握拳捶胸,大声抽泣起来。武约连忙安慰。
这时,武珝站身起来,道:“侍奉的圣明天子,岂知非福?为何还要哭哭啼啼,作儿女之态!”
武约这时过来掺挽着武珝的手,道:“姐姐,目前所有,并非毫无道理!毕竟你这孤身一人进宫,怎能让母亲和妹妹放心。我之意并非劝你不要进宫,而是觉得你身边该有忠心、勇敢、可靠之人随身一起。”
武珝听到此话,并未言语,只是低头沉思。
“姐姐……”武约见她一直不语,又道:“要不我就做你的丫鬟一起进宫,这样我们两人也好相互照应。”
“不行!”武珝拒绝,她道:“这样便是耽误妹妹一生,何况,妹妹身份岂能作为丫鬟进宫。绝对不行……”
武约急道:“那该如何?大姐早已嫁于贺兰家,现在也只有你我姐妹二人可以依靠。”
武珝道:“妹妹刚才所言,不无道理。此事,我自会安排。”
……
波斯寺,青儿寝房。
她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双眼茫茫地看着寺院的大门。
“孟哥哥,你到底是生是死,又在哪里?你可知道,青儿非常想念你!”她轻轻的自言自语,眼中泛起泪光。两年多等不到孟逸昶,她并没有放弃,天天期盼着他归来那一天。两年以来,每天除了练功,基本足不出户,闲暇之时,便是这样一直望着院门发呆。
“青儿姐姐!”这时一道女声传来。随即跑进一个女子身影。来人正是武珝。
“妹妹,你怎么来了?”青儿起身招呼武珝,两人也有几天不见了。
武珝拉着青儿的手,道:“我有件喜事要告诉你……”于是,便把入宫之事,以及母亲的反对说给她听,不过并没有提武约的话。
青儿认真的听完,道:“你母亲说的不错,后宫之中的确是你争我斗,后宫三千能得宠又有几人。就算得了宠爱,仍然需提防她人算计,你若真的一人入宫,的确让人担心。”
武珝道:“那我又能如何呢?皇帝已经下诏封我为才人,下月我便要进宫。我的事青儿你也知道,自从我爹去世之后,我母女三人人轻言微,根本没有地位和依仗。我想要改变,就只能靠自己。”
“我陪你去!”青青毅然说道。在她心里,孟逸昶是自己的天,但是一直等不到消息。这两年多,只有武珝陪在她身边,她当武珝如妹妹一般。让她一人入宫,青儿自然也是放心不下。而且她心里知道,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