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语也扑了过去,还算她有点良心,不过,她没有拉扯,搀扶,而是,也双膝跪下,不住的对慕容老爹磕头,“爹,您折煞若语了,您快起来,起来呀!”。
“不,闺女,你不答应留下,爹便长跪不起”。
“爹,求求您,不要再逼我了,不然我会疯的,我会疯的爹,爹……”。
“闺女……”。
“王若语,哪个逼你了?你还算是个人吗?”,慕容殇伤心欲绝下,怒火再难压抑,大叫一声道,我要杀了你。
吼叫中,迅速抬起右掌……
啪,慕容老爹照脸给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你要杀,便连我一块杀了”。
“爹……”,慕容殇目呲欲裂。
“你还大声叫?”,慕容老爹怒斥道,忽然他哎呀了一声,随着这声哎呀,但见他一张老脸顿时青筋抖立,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滚而落,经双颊到颔下。
“爹,您这是怎么了?爹……”。
傻瓜,还问什么问,老人家这可能是气急败坏之下,旧病复发了,众人都赶紧催促慕容殇快去镇上。
慕容殇背起老爹便往村外跑,王若语抱着慕容昭在后面紧跟,很难得,这是在家十六天来,她第一次碰慕容昭。
“可怜哪!,可怜的老爹,可怜的慕容殇啊!这,这王若语你说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丧失了心智?”,慕容殇一家人走后,乡亲们在背后议论道。
“什么丧失了心智,她王若语若是没了心智,她怎么不抹脖子?我看就是没人性”,沈略大声中止了众人的议论。
来到镇上医馆,海郎中顾不得问情由,急忙将老爹安放于病床,便下针刺穴,不一会儿慕容老爹便重重地吐一口气,悠悠醒转,慕容殇,王若语齐松了一口气。
王若语趋身靠近,神色带着慌乱道,“爹,您感觉好些了吗?您可不能有三长两短哪!否则,若语也活不了了”。
闻言,慕容殇心里冷冷一笑,像吃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真是一个虚伪至极,两面三刀的女人。
听到问话,慕容老爹微微睁开眼,微微摇摇头,又微微闭上眼。
“这是……?”,王若语问海郎中。
海郎中摆摆手,“老夫……先替他把个脉再说吧!”。
不一会儿病症出来了,海郎中道,“这次慕容老哥非旧病复发,此乃气血逆转,火湿相抗导致的昏厥”。
慕容殇稍吁了一口气,但旋即神色又转了浓重,因为海郎中还在不紧不慢地道……
“老爷子眼下在气,血,火,湿相冲之下,已经经脉大乱,虽然老夫帮他做了穿针过气,但,日后恐怕也不能再受刺了”。
慕容殇不自觉的瞟了一眼王若语道,“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要跟我爹说”。
王若语什么也没说,抱着慕容昭便迈出了医馆的门。
“爹……”。
慕容老爹睁开了眼睛……
“我们放她走吧!放她走您老人家就不会受刺激了”。
慕容老爹用喉咙嗯了一声,嗯完后,把头扭向床的里侧,眼泪唰的流出。
门外……
慕容殇两手接过慕容昭,竟然叫了一声语妹,这半个月来,慕容哥做的不够男人,太小家子气,让你受尽了委屈,这里我给您赔个不是了。
王若语平静的瞧着他,没言语。
慕容殇又道,“说句心里话,慕容哥得谢谢你,你我之间没有聘礼文书,算不上夫妻,你要走,随时都可以无声无息的走,根本不需要征得我与我家人的同意。
可是你没有这么做,而是苦苦的哀求慕容哥放你走,方式,方式虽然,虽然,但毕竟算是一种尊重,算是给了我们六年的感情一个交代”,言及此处,慕容殇笑了笑,“所以今日我决定……决定,放你……放你走,还你一个海阔天空的自由”。
王若语神色差异了一下,“你当真要……放我走?”。
“这还有假?”,慕容殇强作潇洒。
“可眼下爹的身体……”。
“我能应付的来,你不消操心了”,慕容殇心里一暖,来了个以退为进。
可没想到,王若语却是极干脆地道,”好吧!谢谢你”。
慕容殇一阵寒心,声音都开始发颤,”不用谢,在外的日子若是觉得苦,慕容哥跟昭儿随时盼着你回来”。
王若语咬咬嘴唇,“不用了”。
不用了,三个字,再一次令寒心下的慕容殇气冲霄汉,但,他忍下了,只淡淡的说道,“你如此决绝,不给自己留后路,我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后悔?”,王若语抬起头,望着如水洗一般的天,“即便后悔,我也不会回头,因为路是我自己选的”。
“好,那我便祝你前程似锦”,慕容殇咬咬牙,“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要提醒你,你我虽然已是陌路,没有了夫妻之实,但你一辈子都逃脱不了是昭儿的亲娘,我只盼你以后无论身在何处,有空的时候,多写几封家书挂念挂念昭儿”。
王若语昂起的头,垂了下来,蚊蝇似的嗯一声,“我会的”。
慕容殇别过头,仰起脸,拼命,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滑了下来,伸手入怀,摩挲着掏出几粒碎银子,“钱不多,你拿着做个盘缠”。
王若语探手接过,说声谢谢,但没有问慕容殇,这钱是哪来的,不问,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这钱是用大米换的。
“临走,不再看,看昭儿一眼?”,慕容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