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季跟着白无常在校园里走着,路过一个宿舍楼的时候,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是错觉吗?她摇了摇头,跟上了白无常的步伐。
“七爷,”她没忍住唤出声来问道:“七爷想带我看什么?”
“你没觉得,这学校里面,有什么不一样吗?”白无常说罢,停在了一个教学楼门口的位置。
嬴季下意识地往里面看去,三三两两的学生拿着书在教室或者走廊里进出,她也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
白无常摇了摇头道:“不是这里,刚刚我们路过的地方,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嬴季想起来刚刚路过那个宿舍时候的异样感,但显然白无常问得不是那个,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观察力这么的不值一提,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白无常显然更希望嬴季自己发现,但是实在不行,他也没有那么固执,只好说道:“说出来恐怕嬴季姑娘笑话。”
“嗯?”嬴季抬头看着他,更加迷惑了,笑话什么,但也只发出来这一个音节,就等着听白无常继续说下去了。
“这个学校的学生,可比其他学校的要努力学习得多。”白无常说道。
嬴季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没能说出话来,她知道白无常为什么说害怕她会笑话了,努力学习的学生那么多,这里又不是一个特别差的学校,就算比其他地方的人要努力,也算不上什么吧?
白无常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想法了,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然后说道:“姑娘活了这么久,却还是十六少女的心性,实在是难得。”
嬴季不由得抿唇轻笑,或许,这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吧,不成人,不成仙,不入魔。
“所以,七爷对世事,了解得要深刻得多吗?”她问道。
“谁知道呢,”白无常看着校园内的景色,轻身说道:“至少,他们这个年纪,绝不应该把自己禁锢在那些书本里面的吧?”
嬴季歪过头,看到了不远处走在路上的一个男生,戴着眼镜,低头拿着一本书,嘴上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一个人一旦注意到一点之后,这一点发现就会被无限地放大。
嬴季开始观察这个学校里的人,路过的每一个人,手里都或多或少地那些书本要么急匆匆地离开,要么,就边走边看书。
白无常看着她的动作,悠悠然地说道:“你相信一件事情吗?”
“什么?”
“很多学校,都是建立在坟墓上面的。”
嬴季看了白无常好大一会儿,才笑道:“若按这种说法,古往今来那么多尸骨,怕不是所有的建筑都建立在上面才对吧?”
白无常被这种说法噎了一下,难得像是孩子性地说道:“但是有些确实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啊。”
“比如这个学校?”嬴季了然地说道。
“对,这里,原本也是一片乱葬岗。”白无常说道,目光看着学校,不知为什么有些空洞,藏了很深沉的意味。
嬴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实上除了黑无常很少有人能看白无常的心思。
她走向那个教学楼,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将腰后的竹笛抽了出来,在身侧的位置敲了一下,明明没有东西,但是竹笛却又确确实实地打到了什么上面。
路过的人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嬴季,然后抱着书匆匆走进教学楼内,除了白无常和嬴季,没有人听到那一声尖叫。
“你们是什么人?”仿佛从地下传来的声音,让嬴季往后退了一步,这让她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
感受着周围汹涌的怨气,还有数不清的亡音,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在阮桐山的身上看到鬼气。
在这样的聚鬼之地相比,她还是太弱了,她根本就是一进到这个大学里面,就已经被沾染控制住了,所以她注意不到阮桐山的身上有什么不同,因为她自己就也已经受到了影响了。
“没事吧?”白无常无视了那个声音,连忙凑过来,手一挥,两个人已经来到了远离学校的位置,看没有东西跟过来,他才松了口气问道。
“没事。”嬴季摇了摇头,却是伸手看向了自己的手掌,那里有一片黑气缠绕着,就算出手已经足够快了,却还是受到了影响吗,她的目光微微闪动。
“别动。”白无常将她的手放在身前,右手晃出来一张黄纸,在手上燃烧起来,最后融成了一团火焰停在他的指尖。
伸手在嬴季的手上几公分的位置上画出符咒的图案,火焰经过的地方都像是出来了一条火焰的路一样,画完之后,白无常的手后撤,形成符号的火焰突然盛了一分,之后又慢慢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一团黑气。
嬴季眼看着火焰一点不剩,才将手收回来轻轻说了句:“多谢。”
“不必客气。”白无常摇了摇头道。
“刚才那是什么?”所有的表面被戳破后,嬴季也看得出来这学校的不对劲了,不止是学生,还有气息。
“你知道什么是科举鬼吧?”白无常问道。
“科举鬼?”嬴季认真回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是由屡参科考而不中的人死后所变。”
“没错。”
嬴季停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大变,抬头看着白无常问道:“七爷不会是要说,那一整个学校里面,全都是吧?”
“对。”白无常眼中露出来为难,点了点头说道。
“那,那么多,怎么可能啊?”嬴季摇了摇头道,就她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