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山洞中,嬴季有些无聊地翻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册,钟馗和汉钟离难得的相聚,正在对着棋盘纠结,山洞中就只有小溪流过的水声和棋子落定的声音。
赢季悄悄地拿了伞走出去,站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山林内的雨幕,稍微皱了皱眉,现在并不是这里的雨季,但是最近几天,却总是会毫无预兆的下雨,虽然钟天师说是有什么人影响了天气,但是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打算查一查。
终南山另一边,歧琰卧在一个山洞里,舔了舔自己小腿上伤口,这种阴雨天气让他更加难以忍受伤口上传来的疼痛和入骨的痒。
他的毛发也在大雨里面湿了个透,虽然甩了一下,但是还是让他觉得难受,有些黏兮兮的,他感觉像是自己的皮毛被人剃光,然后在身上抹了一层的泥巴。
伤口一旦停下来舔舐,就开始出奇的痒,并且,它能够化作人形的妖力也不够了。他觉得是那个女人用了药物的原因,一定是什么药草,他想起来那个白色的身影,他褐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凶光。
妖与人类不同,他们仅是凭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或者是给人的感觉,就能知道对方值不值得一交,或者本身是什么,尤其是像犬类这种嗅觉机器灵敏的动物修炼成的妖。
但是歧琰却第一次遇到了瓶颈,那个女子,他只知道她绝非平常人,却不知她是怎样一个存在,清高,淡雅,深不见底,这是他能够感觉到的所有,可他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
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人的话,他可能只是把她当作自己妖生中偶尔路过的一个路人,而不是他现在的捕猎目标,他需要她。
外面的风雨渐渐地小了起来,歧琰慢慢睡过去,但是脑海深处却不断地传来水滴滴在水潭里的声音,只是休息了一会儿,他就醒了过来。
腿还是有些难受,不过毛发已经有些干了,他甩了甩身子,瘸着腿往山洞深处走去,那里有着声音的来源。
大概走了近百米,他才停下来,从没人来过这里,大概也没人会想到这里这个洞会如此之深,因为太过深入地下,山洞里本应该没有任何光线的,但是这个山洞内却是明亮的,虽然比不上白昼,却足以让人将这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山洞呈一个圆形,绕着墙壁走一圈也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洞中央有一个横量两人长的圆池子,里面一坛极清的水,还在冒着寒气。
而在山洞的上方,一个个像是钟乳石一样的东西从墙上垂下来,只不过是半透明的,时不时有水滴顺着这些石头流下来滴到水潭里,发出嘀嗒的声音在洞内回响。
也正是这些东西在洞内发出微弱的白色光芒,才能够让人看清洞内的景象。
洞内的温度奇低,歧琰不得不催动力量来抵御寒冷,他的伤口在这里的得到了不小的缓解,虽然他也不明白原因,但是他也不会天真地觉得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一类的——多半是自己催动妖力的原因。
他站在水潭旁边,目光紧紧地盯着水潭的中间,那里有一块比一个成人还要大上不少的像是冰块,又像是玉石一样的台子。
没有任何雕刻,完全没有形状,除了上面是一个平面,而在台子上,躺着一个穿着淡粉色的长衫还有裙摆绣着一束兰花的襦裙的女子。
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闭着眼睛,长发散在身下,看着有些凌乱,五官十分小巧,秀眉间还点着一抹红色,想来,任何人都会想要看到那双眼睛睁开之后,这个女子会有多么的灵动。
但是看起来女子已经在这了躺了许久,脸色比常人要更白一些,毫无起伏的胸脯,也在宣告着,她已经死亡了一段时间的真相。
歧琰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伸出前爪往前探了探,但是却只是停在了空中,过了一会儿后,才轻轻放下来,好不容易休息回复的力量已经耗得差不多了,他转过身去离开了洞穴。
身后的水滴还在滴答,这种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萦绕在他的脑海内,让他无法安眠,放心不下,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卧在洞口,守到了天明。
农家的鸡向来是醒的最早的,天才蒙蒙亮,就已经叫了起来,山里的鸡也很早,吵醒了歧琰,他毫不犹豫地出手,解决了自己的早饭。
日渐高起,林宁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猛地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场景,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有还关着的窗户,眨了眨眼睛,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做梦了?
他收拾好出了门,孟姑娘依旧是一袭白衣,面色淡然地跟着自家娘亲准备早饭,看起来多了几分亲近。
小村子里的人通常都互相认识,这样很好,大家都相互有个照应,但是也很不好,比如现在。
林宁安照旧在家门口看书,他的胆子不是很大,但是志向却很大。
他想去当一个官,要么就当小官,护一方百姓安乐,要么,就当皇帝身边的官,指点天下大事。
这时候想要当官,首先要在孝廉上过得去,能被人举荐才行,林宁安自认为自己在这一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事实上也就是这样,他谦虚,好学,孝敬父母,而且还和不少为官的大人是忘年之交。
他不是一个为了当官而当官的人,他立志为百姓和天下做有用的事情,而万事学来,都离不开书本,然而今天尤为不顺。
“哟,宁安啊,你可算是想通了,准备给你们林家添个后了?”路过的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