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处处热闹喜庆的场面有时候看起来还是很有趣的,火车站里面挤了那不大的小楼里能够装下的最多的人,有人在椅子上休息,还有人干脆坐在行李上玩手机,大家各不相识,却不得不为了同一件事情而待在同一个地方。
嬴季有些不情愿地站在角落的地方,看着大厅里面熙攘的人群,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年前的这段时候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出门,孤身一人的人何必一定要去体会人间的欢喜冷暖呢?
看了一眼周围,因为是在角落的一处窗帘里面,确定没有人看得到她之后,手中捏出来一个写着红字的符纸,黄纸燃烧殆尽,上面的红色凝出来一滴血色的水珠,在她的指尖流转。
火车站真的不是一个适合动手的地方,但是怎么也不能任由那个厉鬼再这么纠缠下去了。
看了一眼一个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女人,头发在脑后盘起一个丸子,浓妆艳抹的五官并算不上好看,甚至能看到妆容下面深深的皱纹,但是一双拿着手机的手却极为惊艳,手指上涂着大红色指甲油,清瘦修长,有些苍白,跟红色的指甲油并不相配,反而有几分强行装饰的意味。
看着她的身边的一个男人离开,上面放着一个公文包,嬴季走过去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嗯?”女子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没……”刚刚说出来一个字,看着嬴季的目光缓缓变得冰冷起来。
但是嬴季只是笑了笑道:“谢谢。”
来没有来得及问上面的那个包是谁的,女子突然伸出一只手冷冷地说道:“抱歉,有人了。”
“是吗?”嬴季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眼眸中掠过一丝流光,伸手握住了后者的手掌,露出来和善的笑容。
女子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突然有些恍惚,反应过来之后,就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身子也续了力准备大喊出生,在这种人群纷杂的地方,遇到事情大喊大叫的确是一种方法。
但是下一瞬,她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声音就被掐进了喉咙中,什么都没能喊出来,脖子上一道红光闪烁一下又消失。
“抱歉,打扰了。”嬴季露出笑容松开了女子的手掌,女子抬头愣愣地看了嬴季半天,眼皮慢慢地疲软下去,最终没再说话,倚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嬴季往后退了几步,伸出手指在女子的头顶碰了碰,看起来像是理了理她的头发一样,看着女子缓缓睁开眼睛,这才退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来回看了看之后,进到了女卫生间。
站在最角落的一个单间,嬴季刚想说话,手掌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看去,掌心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一道横贯手掌的伤口,正在缓缓往外渗出来鲜血。
她皱了皱眉,眼中露出来冰冷之色,猛地去推单间的门,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嬴季叹了口气,脚尖点地跃到了门上,确认外面没有人之后,轻松地翻了出来,将堵着门的拖把拿来,看了一眼窗外后,在原地消失了身影。
出了火车站,她也并不是特别着急那个女子的去处,摊开掌心,上面的伤口还在缓缓流血,路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奇怪起来。
一边拿出来一个帕子将自己的手掌包住,她抬脚蹭了蹭不小心低落到地上的血液,一只手缠紧了自己手上的帕子一边无奈地说道:“既然都在外面守着了,八爷就不能高抬贵手帮我拦一下吗?”
黑无常挑了挑眉,随口问道:“刚刚有什么人出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嬴季沉默了片刻,哼声道:“得了您嘞。”
“从哪学来的这种话?”黑无常随意拿起来嬴季手上的帕子系了个死结扯了扯嘴角说道。
看着手上绝对算不上是好看的布结,而且还在手心里面,嬴季一边来回扯了扯一边笑道:“跟人多接触一下就学会了呗。”
黑无常耸了耸肩问道:“那你查到了那个鬼的来历了吗?”
“并没有,”嬴季摇了摇头道:“但是我觉得很奇怪,那个女鬼并没有伤害过那个女人,只是有些被鬼气伤了神智。”
“嗯,一个初生的,被鬼气伤了神智的,不伤害人的鬼,偏偏还能把你给伤着了……”黑无常说着叹了口气,像是很失望的样子,他多少觉得嬴季功力不这么差才是。
停了一会儿,他又扭过头了,看着嬴季实在是想把帕子的方向调过来,伸手给她解开,又在后面系了个结,用力拽了一下,看着嬴季皱了眉头,微微眯起来眼睛说道:“你不是因为是年前,所以放松了警惕吧?”
“……”
李知恩没想到自己还是会跟女朋友分手,只是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却仿佛受到了能够接受到最大的悲痛。
父亲病逝,母亲大病一场,女朋友发过来冰冷的两个字,让他觉得世界都变得昏暗起来,明明是一年中最该开心的新春,他却仿佛生活在冰冷的地狱,茫茫黑暗,看不到一点希望。
明明前几天给女朋友过生日的时候,那个女生还是那么的温柔,笑起来的样子一如他们最初相遇的模样,仿佛从来都没有变过,但是短短几天,却仿佛在世上销声匿迹,跟他突然就在了两个世界。
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不管怎么询问都没有回音,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最脆弱的时候,他以为的唯一的依靠也消失不在。
以后应该怎么办呢?他手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