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刚刚明白过来嬴季只是在吓唬和里面的东西,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来,暗暗恨自己说话为什么不过脑子。
嬴季无奈地笑了笑,但是面对这样子性子的人,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只好扭头过头去,刚刚准备再说话,从河里突然飞出来一直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
她连忙拽着一边的马面往旁边躲了一下,看着那个沾满了污泥的长长的出手,手中竹笛起落,只听到“铛”的一声,一节足有一人高的长棍子落到了地上,而伸出来的那只手迅速的缩回到河中。
“那是个,什么东西?”马面心有余悸看着河面,一边让自己的打起来精神,一边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又在这种时候跑神了呢?
“我也不知道。”嬴季摇了摇头,她行走世界如此多年,却从来没遇见到过这样子的东西,简直就像是,一个变异了的新生物。
说是章鱼的触手,她刚刚又清楚地看到那中间有着人手的形状,但是说是人,那里有人的胳膊能够伸出来这么长呢?
“不过这个东西……”她将视线从河面上收回,看向掉到地上的那个东西上面,随手拿出来了随身的手帕,包裹着那个东西慢慢地拿了起来,有些惊讶地轻声喃喃了一声。
“这是个什么?”马面凑上来,颇为好奇地问道,刀柄粗细,长度超过自己的身高,底部有一道斜着的横切,顶部呈弯匕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一个什么武器。
嬴季伸出手指摸了摸顶部的一个平面,看着手上的污泥还有露出来的呈灰色的冷硬铁面,轻声说了句:“折戟沉沙铁未销。”
马面没有听清,连忙又问道:“什么?”
“这是曾经有人遗留在这里的武器,或许是长戟,因为过了千年,再加上泥物脏水之地更容易腐朽,所以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嬴季在手里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甩出来几滴淤泥,扭头解释道。
“那,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马面不无惊讶地说道:“如果是以前埋在这下面的东西的话,早在之前挖这条河道的时候,就应该被发现了吧?”
“很明显是有人用什么方法留在这里的啊,在说不定,还可能是什么人在这之后才拿过来的也说不定的呢?”嬴季说罢看了一眼河面,又看了看周围说道:“不过这地方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所以,我们先回去,回头再过来也好。”
“啊?”马面刚想问不想办法让那个“人”出来吗,想起来自己刚刚随意说话的结果,连忙捂住了嘴,点了点头跟着嬴季离开。
后者仿佛真的是要走一样,一边横握着那根长戟,一边向着路上走着,似乎是有些嫌弃自己手上的污泥一样,将刚刚抹过长戟面的手指在树上蹭了一下,然后随手挥开了一条路,回到了地府。
在他们走之后,河面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个黑色的气泡,带着血腥和凶戾的气息,一只手伸到了岸上,来回摸索了几下,似乎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不一会儿又缓缓地回到河中,一切都趋于平静。
嬴季将那个短了一截的钩戟涮了个干净,放在桌子上仔细看了看,不得不说腐朽真的已经十分严重。下半段少了一截,上面原本应该是矛尖加一个弯月的形状此时只剩下矛尖和下面遗留着的一个钩子。
握柄上处处是黑色的锈迹斑斑,有泥土固执地藏在因为锈迹剥落而形成的缝隙里面,怎么都擦不出来,整个长戟呈灰黑色,上面因为泥土勾勒出来像是纯黑色的云纹,哪怕已经残缺不全,却又更添了莫名凶戾之感。
武器这种东西,嬴季还算是感兴趣,但是若按年代来分,却也没有太清楚的认识,说到底她也不是专业的,就算现在的一些赝品,拿到她的面前她也未必认得出来。
不过这个东西,重要的倒也不是是什么年份,应该在哪里出土,重要的是,为什么会留在那道河沟之中,以及河里面,又是什么,跟这次她要去找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嬴季将那个破旧不堪的长戟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也没能找出来什么蛛丝马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碰碰运气,决定按照那条河的位置找一找线索。
崔珏推门进到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嬴季跪坐在桌前,桌前笔墨纸砚全都被放到了一边,代替的是一张足有半米宽的,一米长的绢布,上面绘制着一副地图。
在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摞摞的书本,新的旧的都有,他随手拿了一本看了看,挑眉道:“地方志?”
嬴季意识到这房间的主人回来了,停住了翻书的手,仰脸有些尴尬道:“呃,嗯。”
“查这个做什么?”
嬴季一边收起来地图和书本挪到另一个桌子上,一边说道:“我唯一找到的线索,是一把钩戟,我觉得那个地方可能发生过什么事情。”
“什么地方?”钟馗一回来,崔珏的工作就立刻轻松下来,今天并没有什么事情,便提起来了兴致问道。
“江西,赣州,但是具体位置在地图和历史记载上应该都没有可考的地方,所以,我只能靠猜测。”嬴季见崔珏没有平时的凌厉之色,胆子也大了起来,一边翻腾一边说道:“我想,应该是发生过什么战事。”
“赣州可不是一个小地方,从古至今发生过的战事怎么数的清楚,你想要从哪里来查?”崔珏坐到一边,懒懒地问道。
嬴季呆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从,直觉吧……”
崔珏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