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清醒的,随着血流的越来越多,感觉身体越来越冷。四爷抱着我,压住我的伤口,在其他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带我上马。
“徐太医,您快救救她”
“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的血,喜儿拿止血药来”
那舞女大概发现刺错了人便没再用力,剑刺的并不深,一个小丫头解开我的衣服拿着止血的药粉不要钱似的洒在我的伤口上然后用力的按压,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四爷没有走开,凑到床边拉着我的手:
“玉妍,玉妍你坚持住,玉妍,你别死好不好?”
听见他的声音,感觉到了他的悲伤,两行泪顺着我的眼角流下
“你还把我送人么?我这任务算失败了么?”
“不送人了,是我不好,等你好了,我会给你侧妃之位”
“四爷,于飞说把那女子带出来以后一个失察,女子撞墙自尽了”
这是阿星的声音
“谭姑娘,你怎么样”
说完就有啜泣的声音
“谭姑娘你是好人,菩萨一定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
“告诉于飞在外面候着,有事等我出去再说”
“等一下”
我拼着一点力气睁开眼说话:
“那女子是带出来以后才自尽的,四爷只需每日派个大夫给她看病换药,让外人以为她没死,也许可以引蛇出洞揪出幕后黑手”
我这一口气说话太长差点就没喘过来气,本来就头昏眼花,如今真正的没有了意识晕过去了。
刘涵彻听到这番话,非常震惊,这是一个谋客该做的事,她的反应竟然这样快,早知道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却不想聪慧至此,怪不得前两次必死之局都能险中脱身。
“阿星,你把谭姑娘的话传达给于飞,然后赶紧回来伺候谭姑娘”
“是”
再次清醒的时候,阿星正趴在我床边睡觉,我稍微一动她就醒了,然后大叫:
“阿月快去通知四爷,谭姑娘醒了”
然后一脸开心的看着我:
“姑娘感觉怎么样?疼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感觉浑身无力,忽冷忽热,我知道这是感染发烧了,这种伤口最怕感染
“阿星”
我试着说话,但嗓子干的已经说不出话来,阿星用小勺子给我喂了两勺水,此时四爷已经冲进屋来:
“玉妍,你是不是好点了?能不能吃点东西?”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上次我们按照你的计策对外说那女子没死,果真逼出了凶手,我二哥派人过来灭口,被我们抓个正着,告到我父皇那里去,我父皇震怒之下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联合他的岳丈周枢密使在逼宫,我们皇城之内只有少量禁卫军封城”
我心下惊愕,枢密使掌管天下兵马,
“他们师出何名?”
“二哥说我挟天子以令天下”
“周枢密使在城外?”
“周枢密使在城外”
“你们什么时候封的城?”
“为防止二哥逃走,我禀告父皇之日封的城”
我心里明白,不是太子死便是四爷亡了,
“皇上怎么说?”
“皇上已传位于我,若我有本事解开这次危机,天下便是我的,若我没本事,那么天下就给二哥”
这个追求长生的帝王,早就不把这些俗务看在眼里了我缓缓闭眼:
“四爷怎么还不逃走”
“我与大臣正在商量对策,算来算去,父皇的虎卫军已经来不及调进城了,我已经安排母后与众大臣的亲眷逃走,你既然醒了,也随众人逃走吧”
他的话语有显而易见的伤感,使劲握了握我的手,沉默片刻说:
“曲表哥自会保护你安全逃脱,他对你是真心的,他......”
简直像在交代遗言,我不禁苦笑,周枢密使,我与他也有一面之缘,当年他那样温和的扶着一个男人,等等,我好像落了什么,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四爷,有一件事,妾身觉得很是奇怪,当年我在周家遇见你之前,与周枢密使有过一面之缘”
我仔细回忆着当初相遇的细节
“当时周枢密使身穿常服非常温柔的扶着一个看上去很纤弱的男人,一手搂着他的腰,那男子长得很美,像个女子一般,所以我印象深刻,周枢密使对他说,委屈你了,每年夫人非要在这座别院举行踏春活动,那男子说,夫人的私蓄富可敌城,山间的庄子多得是,非要选在这里不过是争口气罢了,和我一起去cǎi_huā的周家丫鬟看见他们二人过来,非但没有上前行礼,还转身就拉着我走,生怕被他们二人看见一般,我也是从二人的对话中知道那个金玉冠男子便是周大人”
我假装糊涂的看向四爷:
“四爷你说奇怪不奇怪,两个男人那样亲密像夫妻一般,你和别的男子也这样亲密么?”
四爷的脸略微尴尬,怪不得周枢密使只有一个夫人,即使无后也不再纳妾,原来他好的是这一口。
“周大人的妻女还在城内吧?”
四爷略一思索,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玉妍,你好生休养,一定要挺住,我去处理些事情,马上回来陪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