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常得很,没事。”心桐推开她,“我害怕结婚,不想结,这辈子都不结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就住这。”
“高明阳欺负你了?”汪琪虹瞪大双眼,眸光喷火。
“没有。”心桐笑了。这女孩,看她架势,要跟高明阳拼命一般。
"吓死我了。"汪琪虹拍着自己胸口,深吐一口闷气。
两人边看电视,边断断续续地谈论电视内容。
汪琪虹兴趣盎然,而心桐心不在焉,时不时答非所问。
“你跟我聊天认真一点,好不好?”汪琪虹不高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如此心不在焉。肯定是那家伙欺负你了。”那家伙当然指高明阳。
她微笑摇头。
脑海里闪现晚上火锅城里发生的一幕幕。
骋伟看到她时那瞬间欣喜的眼神;高明阳拖她离开时,他目送她的茫然目光;还有看见她时欲言又止的面部表情,一遍又一遍,在她脑子里回放。
他一定有话想对她说。是什么呢?
“我困了。”她对汪琪虹说。
回到房间,突然涌出一种想见他一面的强烈冲动,拨通他的手机,那个被她藏在办公室更衣柜那个手机里所存的号码。她这是第一次拨打这个号码。
他手机号码未变,一拨即通。
他的声音遥远微弱。
“你怎么了?”心桐心一沉。
相识以来,他总是笑容灿烂,无忧无虑,即使被绑架到远离宁海的边境离山,危机四伏,也不曾见他有半点消沉萎靡。
“没什么?你在哪?”他的五脏六腑,如暖流流过,重新变得柔软,手不再冷,心不再痛。
天不再阴冷,寒风不再凛冽,满天的星光在跳跃,格外耀眼。
今天他一定要见到她!
“我想见你。”她想说的是这句话。然而,虽挂在嘴边,但难出口。
她迟疑片刻,竟然道歉:“刚才在火锅城我们很不礼貌,对不起。”
“没什么,不是你的错。”他说。
“明阳不对,但我也……没有阻止。”她越说越低,低得骋伟几乎听不清,“我也有责任。”
除了道歉,她似乎无话可说,事实是,想说的太多,但不能说。
“我想见你。”他说了,声音沙哑,满腔热血沸腾。以为错失了人生,心冷如冰,瞬间和煦的春风又折回他的身边。
“我们在哪儿见面?”他迫不及待。
“你在哪里?”她问。
“火锅城旁边的广场边。”他说,“一个人。”
已经十二点多,天寒地冻的,他在那里干什么?她担心他,这种担心从很早就开始,也许这就是爱情,但她到现在才弄清楚。
“我现在就过去。”她毫不犹豫,急匆匆地出门,刚关上房门,突然又开门进屋。
“你要去干什么?”汪琪虹还在看电视,莫名其妙地注视她迫不及待的举止。
“朋友胆囊炎发作了,我去看看。”心桐撒谎。溜进卫生间,重新洗漱,点点淡妆,换上刚买的粉绿羽绒服,对镜自照,感觉不错。
她的宿舍离他所在地有三公里,夜深人静,公交车停运,出租车稀少,无奈中,她步行前往。
“骋伟,我在亿伟医院后门,没有车。准备走过去,可能要一会儿。”怕他担心,更怕他离开。她电话告诉他,不知不觉中,“骋伟”两个字称得如此顺口。
“你就在那儿,我过去。”骋伟恍然大悟,想起自己车子还在大东方火锅城门口,急忙起身,不想冻僵的双腿如一段木桩,沉重如铁,手也同样麻木不仁。
他在这里坐了四五个小时。
他使劲地搓着手,拖着双腿,朝大东方走去。火锅城门口,昏黄的路灯下,只剩下他一辆小车孤零零地静卧在寒风中。
看到车子,他莫名其妙地兴奋,一路小跑起来。他要加快速度,不能让狂跳乱舞的心脏蹦出体外,更不能让心爱的女孩在寒冷的空气里等待太久,冻坏身体。
路上车辆很少,不一会儿,他就看见她站在路灯下像傻瓜一样不停地跳跃取暖,左右张望。
感动的泪水模糊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