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狗皇帝真的开始动手了。”铁心说。
素琴与几人搀扶着墨非进了屋,她拿来软垫子垫在他的后背,才小心地将他靠放在床头。
“你们快去打些热水来,再拿条干净的毛巾。对了,顺便再去药房把特制的金疮药拿来。”素琴吩咐几人。
墨非伤口有些生疼,微睁开眼,却见自己已不在园中,故问:“我这是在哪?”
“你自己的房间都不认得了。”素琴说。
墨非挣开她的手便想拖着身子下床。
素琴赶紧一把拉住他:“你还受伤着呢,这往哪里去呀!”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王爷有危险。”这一挣扎,血直往伤口上涌,只觉一阵晕眩,他扶着床头,勉强着想要站起来。
“这宫里这么多人,怕他几个刺客不成!自己命都快没了,还有力气顾别人。如果还要等你去救,你家王爷恐怕早就不在了。”
“你不懂。”墨非一脸的固执,对他一个杀手而言,他宁可被战死,也不愿战到一半被人拖下战场,因为那是他的荣耀,是他的使命。素琴无奈,只得三两步追上他,从他颈背上将他打晕。
“真是个木头,还不如这样来的省事!”素琴将他扶好在床边,玄女已端了热水盆过来,她辞下了众人,然后半解去他的外衫。她小心替他擦拭去伤口边上的血迹,又将药沫轻洒在伤口上,仔细包扎好,忙过这些,方才放他躺下,拉过床被给他盖好。
她收拾着床边丢下的带血的纱巾,正巧南冥王和铁心走了进来,便退到床边站着。
见他正睡着,南冥王便问素琴:“他怎么样了?”
“伤口虽深,不过好在未刺中要害,性命已无忧,只是得休养一段时间了。”素琴说。
“嗯,那就好。”南冥王说。
“王爷放心吧,这里有我照看着。你们也累了一天,早些歇着吧。”素琴说。
“也好,那就辛苦你了。如果有什么事就及时来找我,或是铁心。”说罢,二人便转身离开了。
素琴也觉得有些乏了,便在桌边坐下,看着床榻上的墨非,连生病都是一副冷俊的神情,心想他平常冷冰冰的样子,没想到傻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紫贞方要回去休息,还想着刺杀之事,不禁怨道:“你说这寒箫,既无倾城般的样貌,更没有多精妙的绝世武功,她倒是使了什么妖术,使得个个男人见了她都像着了魂似的。要是刚才王爷不瞧着她,我想凭他那般厉害身手,那几个戏子怎么伤得了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凌楚红不知她话中所指。
“你还不知道吧,我听奉命同去下花月令的玄女们说,那日在无名山庄,寒箫和姓秦的那小子眉来演去的,一副亲密的样子呢。”紫贞绘声绘色地说着,“还有啊,为什么我总觉得……教主有时候看寒箫的眼神也有那么点——不一般呢?”
“哼!我早瞧着她和那小子关系不一般。”
杨古成从九天峰上练功方回到宫中,便见一玄卫赶来。
“教主,方才我们在半山腰上截住一个人,他说有事想要求见于您。”
“什么人?”
“是火灵派的掌辅鲜于远。”
杨古成早知此人心术不正,他倒想看看此人今日来此是何目的,便对那玄卫弟子说:“你去把他带上来。”
“是,弟子这就去。”
不一会功夫,那玄卫便引着鲜于远进了嘉善堂。
“你先在这等着,我去请我们教主。”
“好,那有劳了。”
鲜于远满目惊奇。这会客厅与他在别处所见的大不相同,厅内宽敞却幽暗,让人感觉一丝的阴冷。刚入堂门,便望见两侧壁上分别悬刻着蛇、蝎的石雕,邪恶地张着口喷着焰火,不免让人心惊;两列坐椅的椅背上都镌刻着首尾相咬的蛇蝎图样;堂前桌案上放着香炉,薰着的是未曾闻过的香料,袅袅升起的香雾渐与堂内的光影融为一体,满堂馨香,嗅之顿觉气爽舒畅,倒真不愧是药毒双绝,连薰香都有这般奇效。案上左右两侧各悬挂着几字,分别是“醉魂酥骨”、“强心健魄”。
鲜于远正看得出神,忽闻背后人声:“真是稀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