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霜躲在前殿外的一个柱子后面偷偷的看着芙蓉阁的张妈妈咄咄逼人。
若远大师看着气势汹汹的张妈妈沉稳的说∶“施主,贫僧并不知晓那柳施主是你们的人,只道是前些日子她受了伤,让她暂住。”
说着,便招呼悟缘说∶“悟缘,还不快去把柳施主请过来。”
悟缘听到若远大师的话动也不动,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若远大师仿佛看穿了悟缘的心事,他说∶“悟缘,我们不应该关心凡尘俗世,世俗纷扰,这些不该是你所担忧的,还是快快将柳施主请来吧。”
柳霜霜偷偷的听着他们说话,看着悟缘为难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要走,于是,她从柱子后走了出来说∶“悟缘,你不用来了,我在这里。”
张妈妈一看到柳霜霜走了出来,便叉着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个死蹄子,竟躲到这里!看不回去撕了你的皮!”
柳霜霜没有搭理她,她看了一眼悟缘,悟缘与她对上目光后便匆匆的低下了头,她感到好笑,自己竟然会舍不得一个没有情根的和尚。
她走到若远大师跟前,福身说∶“多谢大师这几日照顾。”
若远大师将手放在胸前∶“阿弥陀佛。”
柳霜霜又走向张妈妈∶“妈妈,我就在这里,只不过前几日受了伤,大师们收留了我,还请妈妈不要太过计较。”
张妈妈冷笑一声∶“你小蹄子打的什么鬼主意我能不清楚,你给我仔细着吧!”
若远大师看着她们说∶“既然柳施主来了,还请施主回吧。”
张妈妈哼了一声,对身边的两个大汉示了下意,两个大汉便押着柳霜霜和张妈妈一块下了山。
柳霜霜出庙门之前回头看了眼悟缘,只见悟缘低着头,无半分留恋。
若远大师见他们出了寺庙,便念了声∶“阿弥陀佛。”
他转身走向佛堂,边走边说∶“悟缘,你随我来。”
悟缘默不作声的跟在若远大师身后,佛像前,若远大师跪下,悟缘也跟着跪下。只见若远大师目不转睛的盯着佛像,他并不知师傅是要做什么,只是随着师傅一块看着佛像。
好久,若远大师看着佛像开了口∶“悟缘,你可知什么是佛?”
“佛者,觉者。”悟缘回答道。
“那你可知佛在哪里?”若远大师又问道。
悟缘摇了摇头∶“弟子不知。”
“那什么是修行?”若远大师接着问。
“修养德行,成就道德。”
若远大师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那你修的是佛还是自己?”
悟缘听后一怔,他不在看着佛像而是低下了头∶“自然是佛。”
若远大师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佛像说∶“佛在心中,既然修佛,佛说事事皆要放下。悟缘,修行不单是修佛,修佛也是修自己,修自己也是修佛,不可单单执着于佛字上,阿弥陀佛。”
说罢,若远大师走了出去,只留下悟缘一人在佛堂。
悟缘低着头回味着若远大师的话,原来师傅看穿了他的心事,这是在告诫他,修佛就是修自己,修自己就是修佛。他思索着这几句话,对着佛像拜了一拜。
芙蓉阁内,柳霜霜被关在柴房里。柴房里脏乱不堪,她刚挨了一顿毒打,这里死个人如同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她不想死,所以,她不敢反抗。她现在又冷又饿的蜷在一个角落里,不知为何,在这种情况下,她满脑子竟然是悟缘。
她听到柴房门上的锁被人打开,她以为又是张妈妈过来打她,她害怕的闭上眼睛将头埋在双腿里往角落深处躲了躲。
秀婉打开柴房的门看着柳霜霜蜷在角落里浑身发着抖,她心疼不已,她走到柳霜霜跟前,蹲了下来∶“霜霜?”
柳霜霜一听不是张妈妈的声音,她便抬起头来看,原来是秀婉。
她抬起头,秀婉看她一脸污秽,心疼不已,她轻轻擦去柳霜霜脸上的泪水说∶“都怪我,倘若那天我不告诉你小路的事情,你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柳霜霜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她安慰着秀婉∶“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自量力想逃跑。”
秀婉给她理了理两颊旁的碎发,从怀里掏出几块糕点递给她∶“我趁妈妈在前面忙,给了看门的小厮一点好处,让我进来。我给你送来几块糕点,你先将就着吃,别饿着。”
柳霜霜握着手里还有些温度的糕点狼吞虎咽,她吃着吃着,泪水又掉了下来,她泪水斑驳的抱住秀婉∶“谢谢你,秀婉。”
秀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劝着∶“你不要和妈妈对着干,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这里那么多姑娘,哪个想在这里呆着,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偏偏你,还敢逃跑!还不如,顺着点妈妈,兴许还有好日子过。”
“我从小被拐到这里,虽说是张妈妈把我养大,除了卖身我什么都答应,但她却一直逼着我卖身,这次我也是一时脑热就跑了。”柳霜霜说着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秀婉扶着她的肩膀,一脸同情的看着她∶“那逃跑就有用了?还不是被抓回到这里,现在听说妈妈无论如何都要将你chū_yè卖掉!”
柳霜霜一听,顿时慌了神,她不想将清白之身毁于这里,她吸了吸鼻子∶“那我就好一死来保住我的清白!”
“死能解决问题嘛!人都死了留着清白还有什么用!”秀婉气愤的说道。
柳霜霜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既然死